读《葬花词、打胶机与情书》一文,讲到在东莞图书馆读书的农民工吴桂春读书12年,因疫情找不到工作不得不在回家前,于图书馆告别,深情留言。这深情留言被管理员网络传播天下,感动了天下人!
我和图书馆同样也有不解之缘。想起我小学三年级加入科技组后,终于有了资格到小学图书馆借阅图书。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的是一套《自然科学》丛书,其中史前世界的巨兽恐龙,深深地吓坏了我,感动了我,震撼了我。我多次把画册借回家,一遍遍翻看,怀着秘密的巨大惊喜!我舍不得还,悄悄揣在书包里,每天走在上学路上,幻想恐龙如果活着,该有多么大?像母亲单位门口的三层办公楼吗?不,我算计之后,断定最大的恐龙还要更高!但是更高,能高到哪里?因为我们的城市只有母亲机关的三层楼最高,没有更高东西指引我的想象力,我就想不出来更为巨大的恐龙有多高。关于恐龙,居然我的小伙伴一概不知,于是变成我怀有的一个“秘密”,那样伟大的动物,我怎么能够随便“出卖”给别的孩子?
我又忆起高中的图书馆。那个狭窄的木窗里,光线阴暗,坐着胖胖的女图书老师。我在外面的抽屉里翻到记载书名、书号的卡片,递给老师,书找到后,就乖乖地奔我而来。我因此迷上了《五四名家散文》,迷上了美国阿西莫夫和日本星新一的科幻小说,因为太爱,不得不用功把书里那些激动人心的段落抄在笔记本上,像《五四名家散文》迷得我太上瘾,干脆整篇整篇抄下来……寂寞无友的重点高中时代,我功课不好,唯有跑到图书馆,仿佛放逐了自己,不再为功课烦恼,一心一意,唯有读文学书是我的救命稻草,使我没有自卑而坚持到上大学。
北京的国图,距我大学俩站地。每次一大早揣着面包和白水,情不自禁坐在红学书堆里,痴痴看到日暮;和我同去的男友则跑到楼上珍贵图书室静坐阅读,我们谁也不影响谁。国图变成俩个穷学生的天堂。出了国图,便是白石桥,桥下清波荡漾,而浓碧的水草极像长发美女,随着波光流动而有韵律的舞蹈着……那条河那座桥那个图书馆,在记忆中寂寞而深情,隽永而惆怅,有着五四新诗的味道。
再后来啊,我和先生带着童年的四岁女儿去首图少儿部席地而坐读书。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居然是名不见经传的《湖居岁月》,因为它讲述了湖畔密林中度过童年的各种各样有趣的手工方式,非常勾魂,让我恨不得也学了作者的野外生活经验,住到湖边住到森林里去……一见倾心,同样是连续借阅三次,舍不得还书,跑到“孔夫子旧书网”买到了《湖居岁月》,这才放心下来。孩子的童年过去了,她的少儿借阅证,至今保留着。首图门外有一个大餐厅,各种风味都有,我们带着孩子每次从图书馆出来后,再去美美地吃饭。
2011年搬到燕郊开发区。当地没有公共图书馆,可惜极了。我不得不自己买书藏书,但是“书呆子搬家尽是书”,每次搬家我家成员就要龇牙咧嘴,因为需要时间把十个书架的书捆绑好,还要有力气捆紧,累得先生直喘气。可是我又忍不住不买好书。我去一趟北京地区图书馆的路费加饭钱完全可以买一大本好书,想明白了,不去北图、首图有好几年了。我不买书不看书行不行?绝对不行!
身边有图书馆的人们呀,你们真幸福。如今每当看到设计非常艺术的图书馆,总要多看一看,算算我和那些理想图书馆的地理距离有多远……我已不能坐在图书馆畅游书中世界,我无可形容地羡慕一座图书馆!所以我一看报道民工吴庆春在图书馆尽情读书的故事,就特别特别地羡慕他!
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曾说过:“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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