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今天你这帽子没带好。
我:哪里没有带好?
民:全部夹在一起了,太丑了。
我:哪里啊,我看不见,我怎么看得见。
民:来、来、来,我帮你弄,别动。
我:好好好,你弄、你弄。
民:一边弄一边说着,什么声音?
我:是呀,什么声音?怎么有点像电视剧抗日战争中日本轰炸机呀。
民:是呀,而且就在我们的头顶,不会是真来了吧,要不我们先辙了。
我:哈哈哈,什么鬼,这是21世纪,和平年代,估计是什么播种机吧,一会儿就飞走了。
民:不对呀,怎么感觉在我们的头顶一直盘旋,越来越近,炸得我的耳朵都受不了。
我:是呀,我们去看看吧。
民:快来看,我们头顶真有一架直升机,好像在找地方停在我们这里,但是下降得有些困难。
我:来了,我看看。
伴随着强大的轰隆声,此刻站在十几层的楼高中,我推开透明的窗子,故意伸长了本来不长的脖子,垫了垫脚跟,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架蓝白相间直升机,正准备迫降到这个原本不大的医院里,它好似一只穿着蓝白相间衣服的老鹰,盘旋在这晴朗的天空中,正好和这清脆的蓝天白云形成呼应,好似一幅画,美极了,它展开着翅膀,向高空呼喊,渐渐煽动着翅膀,慢慢往下,直到它的脚站稳在地上的时候,我才缓过神来,周围站满了警卫、保安、院领导,以五彩颜色的小旗子临时搭建了警戒线,外面围满了看热闹好多人,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担架被推下来,哭声随即哭散开来,此时此刻,我意识到,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个真实的故事,扑面而来了。

这个真实的故事,带着哭声,带着无奈,带着痛彻心扉,带着悲痛,夹杂着缅怀,夹杂着恩情,夹杂着理智,夹杂着奉献,在门推开的瞬间,呼啸着扑面而来,如洪水般汹涌。19岁的小元(化名)是云南昆明某校学生,曲靖人。因放寒假到德宏度假,不慎发生意外,与2018年2月4日6时多被送到德宏州人民医院急诊科,来到医院的时候,小元已进入深度昏迷状态,强刺激无反应,经检查其左枕顶骨粉碎性骨折、急性蛛网膜下腔出血、中颅窝底骨折、枕骨斜坡左侧线状骨折,无手术指征。面对这样的危重紧急情况,医护人员争分夺秒立即送进医院神经外科重症监护室已尽早完善各项抢救措施。2月6日,小元病情突然恶化,双眼瞳孔散大,已没有自主呼吸,被诊断为脑死亡,想要存活下来的几率是很渺茫了,死神已然一步步走向他。
小元的父母是在上海打工,得知小元发生意外后,便很快赶到了医院,医生把病情和小元父母交代后,他们沉默了,疲惫的脸上挂满了泪痕,静静的蹲在地上,仿佛空气都凝固了、时间都停止了,只剩下有频率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起身对医生说:“医生,既然这样了,我们希望把他的器官捐献给有需要的人”,短短几个字,在这凝固的空气中显得那么洪亮、那么铿锵有力,那种语气是那么的镇定,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们的内心早已碎了一地,还沾满了血。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决定,轻如鸿毛,却改变了五个人的生命,意却重如泰山。承载了五个家庭,五条生命,五种命运。
州人民医院捐献办及时联系了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当天,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派出OPO(人体器官获取组织)的三名工作人员到州医院进一步对小元的脑死亡情况进行确认,与小元父母协调,确定捐献意愿,评估小元的身体条件等。经讨论及征得家属同意,并上报州卫计委批复,由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派直升机到州医院来取器官。摘取器官之前,医务人员在手术前自发举行仪式,向小元告别,在所有人悲痛的目光中,小元被推入手术室,他的肝脏、一对肾脏和两个角膜获取后,将在未来几个小时内使另外五个人重获新生。随着小元捐赠的器官被送上那架蓝白相间的空中急救直升机,一场生命的接力就此开启,爱延续着。


因为我国对于遗体捐赠实行双盲政策,所以赠予方和被赠方都不知道是谁。虽然小元的父母不知道对方是谁,虽然对方也不知道自己受之于谁,但是,小元的父母确定的是,小元还活着,在某个地方,他的生命还在继续着,而且与以往不同的方式存活着。看,他好似一株蒲公英,踏着祥云扶着清风,把自己的爱和生命播撒在中国大地上,让它们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生命因为有了延续才变得生生不息,爱因为有了延续才变得生生不已。爱,是一首唱不完的歌,让音符充满人间;爱,是一首写不完的诗,让经典文学源远流长;爱,是一幅描不完的画,让艺术长流不息;爱,是一条流不尽的河,让水滴源源不断;爱,是属于你自己的,同样也是属于和你有关的人的。
你问我爱会去哪里
大海草原或高山远景
我沉默了
没有告诉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
爱会去哪里
只是我一抬头便看见天空
还要去哪里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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