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右邻的这一对夫妻,可以说是我们这一排七户人家中的奇葩。
男主人长得是牛高马大,虎眉凤目,一表人才。而且能说会道,八面玲珑。虽然小学都没上完,但是一肚子的古灵精怪,论计谋论策略,一般人还斗不过他。
且会唱皮影戏,敲小鼓。当然也会唱地灯戏,十八扯。因为这些得天独厚的熏陶,所以他说起话来爱拽古拉今,诙谐幽默。
当然,这些显而易见的标签,也像一枚有缝的蛋,在这个女多男少的街道上,时不时会引起那么一阵蝇蝇嗡嗡。
他父辈都烧得一手好木炭,耳闻目染,他也知些皮毛。搬来镇上不久,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会烧木炭的技术,很快便傍上了我们镇上的首富,为他鞍前马后的筹备出口韩国的白炭,以分得一杯羹来养家糊口,却也混得风生水起,成为我们这一排七户人家中最早富起来的人。
由于季节因素,他格外的闲,一年有大半年在家。在家的日子当然是在麻#将#桌上度过。反正这街道上闲人大把,随便一招呼就够一张桌。这也为他在外面彩旗飘飘创造了优渥的条件。
女主人苗条时的样子我没见过,我认识她的时候,大家都说她的大腿比我们的腰都粗。我们这一排七个女人,除了她,都是给双翅膀就能飞的主。
不过,胖好像和白分不开,要不为什么大家总说白胖白胖呢?这女主人也是又白又胖,走路像企鹅,基本没见过跑。每次和她一起赶集,我们总是不得不放慢脚步,即使这样,也总能听到她气喘吁吁的声音。她手上一年四季揣着块手绢,时不时在脸上抹一把汗。
胖女主过日子很会精打细算,她男人在家的时候,鸡鸭鱼肉的天天小心伺候着,小酒备着。她男人若是不在家,端块水豆腐还要分两次煮。害得她的一双儿女,恨不得让她们的爸爸天天在家。
我们房子后面是附近人家的一块干田,后来我们几家人商量租过来当菜园子种菜吃。左邻几家没租,我们右邻四家每人租了一百元钱的。
我和右邻的菜园子分在一起,好家伙,我种的菜,时不时被她顺手牵羊。她以为我不知道,我也只好装作不知道。毕竟,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能让我穷多少让她富多少。
我谨记父母公婆的教诲,“邻里之间,以和为贵。”真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我都会一笑而过。
我女儿半岁的时候,右邻的女主人突然下身淋漓不尽,她知道我曾在罗山人民医院看过妇科,有熟悉的医生,她便央求我带她去看病。我这人心软,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便叫文在家带女儿,我带着她去罗山看病。
那时候罗山到我们镇并没有直达的车,我们一路辗转倒车,到达罗山人民医院时,差不多快十二点了,医生正好下班。
我和她只好先吃饭,我们在医院门口的小吃店里,一人叫了一碗罗山有名的大肠汤。说是大肠汤,那大肠切得像头发丝那么细,不把眼睛睁大点,几乎看不见。红豆腐白豆腐也是象征性的给了那么几小块,除了一个辣,我啥味都尝不出来。若不是配了一碗米饭,我估计出了店门我就饿了。
吃完饭我们就回到医院去等,期间她说要去洗手间。艾玛!这一去,差点没把我的魂吓掉。
我原以为她说的淋漓不尽不过是断断续续,没想到她是流血不止。看到她惊人的出血量,我大惊失色地说:“我们挂急诊吧?”
说真心话,那一刻,我很后悔陪她上医院,我不知道她是那么严重,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也吓坏了。于是我们挂了急诊,医生诊断后,建议她立即清宫、输血。
还好这胖女人带了足够多的钱,费用倒是不用担心。只是这一番折腾下来,我们耗到夜晚八点多钟。
当然,没有回去的车了,只能叫出租车。这次她倒没有斤斤计较,立马爽快地在医生的帮助下,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回到她家的时候,男主人正和一帮女人坐在客厅里打麻将,见到我们进来,只说了句:“你们回来了!”就继续打他的麻将。
我看到她眼里雾气弥漫,赶紧扶着她进房间休息,然后去她厨房里为她煮了一碗面条,卧了两个荷包蛋。端到她房间之后,我死劲握了握她的手说:“赶紧趁热吃吧?吃饱了好好睡一觉,身体好什么都好。“
从那以后,我便成了她吐苦水的“树洞。”还好,我这个“树洞”只内部消化,从未外露。
女主人虽然胖,但是手还算巧。会做衣服、纳鞋垫、绣十字绣。未出国之前,我也迷上了十字绣,只是从未摸过针的我,在她的指导下,居然也像模像样的绣了几幅十字绣,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我出国那一年,女邻居送给我十双绣花鞋垫,让我带到国外好作礼物送给别人,以期得到别人的帮助。
因为她不识字,也没用智能手机,所以我们既没有微信也没有QQ,这么多年过去了,希望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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