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狗

我曾见过许许多多的街狗，那只狗，不是某一只，它是我在学校，在路上，在任何地方遇到的每一只街狗。

我不知道自己能为这可爱的生命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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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是一只长相普通的狗，它在垃圾堆里刨食吃。

同行的姑娘捏着鼻子绕在我旁边，一副怕狗吃了她的表情。

真假，街狗不咬人的。

她做出来那种嫌恶的表情是给谁看呢？给狗吗？街狗见了人都是绕道走的。

她应该怕的是那些仗着主人宠爱而到处耀武扬威的狗吧。

可怜的孩子。我指那只狗。

它不知道垃圾脏吗？是知道的，可是，不翻垃圾它就只能饿肚子了呀。

我不知道它的智慧能否理解死亡，或许它懂，只是选择了生存，或许它不懂，只是依靠本能生存。

（二）

那年冬天，那只母狗怀孕了，生下来许多可爱的小狗，土狗。

下雪了，我坐在温暖的教室里，忽然想到，不知道那些小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一处温暖的住所？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为什么不等到春天再出生呢？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季节。

可纵使春天温暖，人心却是冰冰凉的。

放学路上特意留意寻找他们的身影，雪地上洁白，没有它们可爱的脚印，去了哪里呢？

来年春天，我忽然在上学必经之路的一处废弃旧院子里听到了它们的声音，原来是躲在那家院子里了。太好了，熬过冬天了。

（三）

那是一只可爱的狗，长得很像泰迪，棕色卷曲的毛发。我不知道它是哪户人家遗失的狗，或者只是一只杂种犬。

见过它一次之后，很长时间没有遇到它。

后来在见到它，在一个小男孩儿的袋子里。或许只是另一只和它长相相似的狗。

那只狗拼命挣扎，想逃出那个袋子，小男孩儿紧紧抓住那个袋子，眼见就要抓不住了，男孩儿哇的一声哭了，旁边我不知道是他爷爷或是外公赶紧帮他把重新那只狗装进袋子里。

小男孩儿笑了，但是那笑声在我看来，如同一个小恶魔。

那是一个喜欢狗狗的小男孩儿，但是却用暴力的方式对待小狗。

（四）

那只小狗，长得有点儿丑。

“哎，你们快来看，它是不是咱们去年见过的那条狗？”

“好像是，它怎么这么丑了？”

人群散了。

只留下那只小狗在那里。如果它真的是去年那条狗，可能它会想，她们怎么不摸我也不给我吃的了？

再见到它是，它的后腿瘸了一条，从一个教室被赶到另一个教室，从垃圾袋翻到垃圾箱，因为它长得有点丑。

或许它有个小伙伴，因为长相可爱而被抚摸被喂食。

可是它，只能被赶走，被骂，被打。被拎着脖子从教室里扔出去。

“快，快把它赶出去。”

“要不，把它从窗户上扔下去吧？”全班哄笑。教室在三楼。

再见到它时，尾巴摇不起来了，但是还可以走动。

我说，你过来，我给你点儿饼干，趁着没人来，吃完你就走吧。

把饼干撒在地上，看它一步步接近，然后吃得欢喜。

可怜的孩子。我心里想，为什么非要到教室里来呢，怎么这么笨呢？

吃完饼干，它大约是不愿走了，就围在我脚边。

我把它一路引出教室，把它丢在离教室比较远的地方。

“别跟着我了，我没有吃的了。”

“你别过来，我要回去上课了。”

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但是它忽然转头走了。

走了好，走远点儿，不要再回来了。

但那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它。最后一次，是在学校的一个垃圾桶旁边，它蜷缩着，瘦骨嶙峋。本来就丑的小狗，瘸了，尾巴受伤了，瘦了，更丑了。

同行的姑娘还是一脸嫌弃。难道你没有看到它很难受吗？

看着它的眼睛，只希望，它不要再受伤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只狗。

（五）

我见到一只狗带着三只可爱的小狗在玩。三只小狗哆哆嗦嗦还走不太利索，但是能看出来很开心。

见到我，或者说，见到人，那只狗很快地跑了。

三只小狗也尽力想躲。

但是它们太慢了，我本来不想靠近怕吓到它们。

但是，这么小的狗，为什么会这么怕人呢？

有一只刚好就在我前面。我走过去摸了摸它，它这么小。

有一只小狗看到我“捉住”他兄弟，大概是壮着胆子朝我走过来，可能是想吓跑我。另一只就跟在它后面，我看了它很久，躲在它后面的那只小狗不时地抬头看我，和我目光交接时就再向后躲一躲。

许久许久，似乎察觉了我没有攻击意图，他们三个也不再发抖。

后来每次上学放学我都努力仔细在找它们。

有一个我看到两只大狗带着它们三个在玩，不知道它们三个还认不认识我。

我想靠近他们，它们就往一只大狗身后躲，那只大狗见我靠近，叫得十分紧张，凶猛。它也在害怕。

大概是它们三个的妈妈吧。只有母亲，才会在孩子遇到危险时如此伟大。他们三个长得和妈妈很像，有一只带了爸爸的特征（就是上次带着它们玩见到我马上逃走的那只狗。当然，关于爸爸妈妈这个事情是我的猜测）。

后来还是很久很久才再次见到它们。已经长大了，自己在玩。

我一靠近，它们就飞奔。

不认识我了吗？还是因为太害怕而分辨不出我？

它们长得没有猫咪可爱，所以在猫咪们享受生活的时候，它们要为了生活承受很多很多。

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哪怕只是土狗，它们也长得很可爱。他们的性格很好，你只要对它好一点，它就会拿出来全部的真心对你。

或许我也能为那只狗做点什么。或许是给它们一点吃的，或许是告诉我周围的人街狗不咬人，或许是带动我周围的人爱护狗狗。

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你，能够温柔对待你身边的街狗。它们也很可爱，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