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的"永昌钟表店"开了六十多年,铺面窄小,橱窗里摆着几块老式怀表,玻璃上贴着"修理钟表"四个褪了色的红字。
赵师傅戴着单眼放大镜,正用镊子拨弄一块瑞士表的齿轮。门上的铜铃突然"叮当"响起来,一个穿校服的男孩怯生生站在柜台前。
"能修这个吗?"男孩从书包里掏出块锈迹斑斑的怀表,"我在爷爷的抽屉里找到的。"
赵师傅接过怀表,手指突然一颤。表盖内侧刻着"1947·上海"——这正是他父亲当年最得意的作品。
"你爷爷是不是姓李?"赵师傅声音发紧。
男孩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爷爷说这表是打仗时一个朋友送的,后来就再也不走了......"
赵师傅没说话。他颤抖着拧开发条,取出早已干涸的机油棉。记忆像齿轮般咔咔转动——1947年那个雨夜,父亲把这块表交给地下党老李,第二天老李就再没回来......
"下周六来取吧。"赵师傅抹了抹眼角,"这次,我保证它能走一百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