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痛,似乎是羞于外说的事。本人不帅,但五官端正,零件齐全,功能正常。只一点不足,牙不好——不够整齐。牙好,身体好,牙不好,确是一种瑕疵。一口洁白整齐,颗头大小匀称的牙,让人赏心悦目。看那些命好的过得幸福的人,牙就生得好。这似乎武断了些。但一口好牙总比参差不齐好。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糖吃多了(过年时,大块冰糖楂子包在嘴里嚓嘣嚓嘣嚼),或是喜欢偏甜的原因,使得牙越来脆弱。老早曾痛过,很久了。现在痛,总叫我把它与年龄大了零件老化联系到一块。偶碰到前主管,他戏谑说,牙痛是衰老的表现,人老牙先衰嘛。前主管声如洪钟,头大脖粗,肩宽膀圆,确有底气这样说我。然听着别扭,原话是说人老腿先衰。我腿还行,不然,日骑一两百公里是怎么做到的呢。想之所以羞于说,一是跟别人说也无用,再是我总要把好的一面示人,似乎是很在意别人怎样看自己。滑稽!不是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嘛。其实非尽如此,也许表面是,心里还是在乎。我也有虚伪的一面,或者说虚荣。这让我想到写作。五年来,日写超过千字,似乎值得标榜。我知道不是,很矛盾。但却有为文而文的嫌疑和事实。不然,出彩的作品怎么没有崭露头角呢?让人忧郁。我想,也有不少写作者是这样吧。为写作而写作,为了应付自己,让自己得个假努力的安慰,是不是呢?这是值得注意的!

人肉体之躯,不能有一点点不舒服。我因此想到那些受伤还在战斗的人,想到刮骨疗毒面不改色的关公,实叫人佩服有加,但以我度之,总难去相信。
这不,牙痛使得我不想吃东西。肚子明明饿,咕噜噜地响,但懒得动,不想吃。即便吃,没觉得有滋味。嘴巴跟肚子之间的矛盾,让我奇怪它们都是属于我身体组成的一部分。理应这样:既然牙痛不想吃,肚子应该配合,就不要把饿的信息反馈出来。也不是不想吃,有一阵子根本不能吃,连青菜都不能嚼,喝冷一点热一点的水都一阵收缩的不舒服。嗯,我想吃豆腐。
那牙好像不是自个的。长在嘴巴里,像是上下两排刺。又酸软得像要倒塌的一堵坏墙,摇摇欲坠。又感觉那腮帮子在腐烂。可让人愤慨的是,都这样痛了,张开嘴巴瞧,也瞧不出坏的地方在哪里?
白日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不得劲。到晚上,影响睡眠,睡不着。只好坐起来,黑暗中盘腿打坐,一遍遍默念“南无阿弥陀佛”,以求护佑。
第二天终是熬不住,去药店买药。药店师傅拿了两盒药,还叫我买头痛粉之类,我不要买许多药。最好,一针见效,一种药吃下去就管用。回来分别吃了。吃了后,有一阵痛得更厉害了。我就想像是药力和病菌在打架在厮杀。
这一天都没有减轻,到晚上还是痛,我就怀疑药效的作用,怀疑药师的责任心来。真的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称体重,往电子称台上一站,显示“71”,新低!竟降了二三公斤。
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于我这牙痛,是夸张了。但不舒服,人没精神,影响是实实在在的。还得照常上班,像之前洋洋无人知无人关心一样,扛着,默默忍受。人到了这个年纪,像我,就如溃退到乌江边的项羽,唯有背水一战。
早上,看见狗牙花开了。狗牙花谈不上喜欢,狗牙这名字就有些不喜。也不知道谁给它起的这个名字?
认识狗牙花,缘于栀子花。花叶形似。
狗牙花很能开,易谢。开了谢,谢了开,花期长。
狗牙花开了,栀子花也要开了。
夏天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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