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已经有许多年了。可看过的书并没有让我变得更好或优秀,我有时望着书架上读过的书在想,这些书,这么多年,我照样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呵。

小学时找不到什么书看,会把当教师的妈妈收藏的杂志和小说翻出来解解馋。记得看过一本《第四者》,讲的是一位女公安机智破案的故事,这本书我看过三遍,感觉像看一场精彩的悬疑电影。看够了自家的,便向身边有书的伙伴们借,他们那可怜的几本小人书早已让我看了又看,我的书对他们来说也不再新鲜。没书看的日子,真有点心浮气躁。于是鼓起勇气向不怎么亲近的人去借,借头回吧碍于面子——别以为只有大人才要面子——他们都会显得慷慨地拿给我,借二回呢就没二回了。碰过多次这种尴尬,我仍是怀着不死的虔诚把借书进行下去,没钱买还不能有点耐心呀。
也不是一直那么烦着别人,偶尔运气好的话会从刚结识的朋友那儿得到一本《天方夜谭》《三百六十五夜故事》什么的,甚至有时会是一本我极其喜爱的《少年文艺》。拿到手便迫不及待地投入身心,不自不觉看到了最后几页。很不舍得把她这么快读完,像一块美味的糕点仅剩下最后一口,不再狼吞虎咽,而是含在嘴里慢慢融化,更久地回味它的甘甜。如今读到自己喜爱的书都还有这种感觉,书已读完,意犹未尽。当然,书中酸甜苦辣的故事都有,我说的甘甜是针对阅读本身这件事而言尝到的滋味。
十六七岁的年纪,因为成绩一般没能考上高中,在我们县城一所职校上了中师班。在那里荒废了大把读书的好光阴。还好我有一个非常称心的去处就是县城里的大姨家,只要哪个周末不回家我都会上她那儿去。在大姨家里,我惊喜地发现表哥表姐们购买的《读者》《七里香》很适合我当时的阅读口味,遂把她家所有的《读者》杂志读了个遍。在《七里香》里,我知道了一位叫席慕蓉的台湾诗人,她的诗句淡雅清新,真挚动人,再好的比拟,都不足以形容我读到它们的感受,心的某一处完全被这些美好的字眼温柔地击中了。

乐意上大姨家,不仅是大姨待我很好,有好看的书,还因县城里有一家叫“精华书屋”的书店,店面不大,卖书兼租书,书店老板是我们村的人。书店离大姨家一百米左右,很便利。在那里我看过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送你一匹马》《撒哈拉的故事》等一系列作品,还有些其他已记不起名来的书。五毛钱能看一个下午,眼睛疼脖子酸就抬头瞧瞧门外来往的行人接着再看,力争只花五毛读到更多的书。想想在县城上学的三年里有不少时间是在这间小书屋度过的呢。后来,店主换了更大的铺面,我也上班有两三年了。
我的学生时代,琼瑶的言情小说正风靡一时,引得万千少女为之沉迷。身边的同学和朋友常无限憧憬地谈论起书中煽情的片段和情节,抑或故事里那个让她们心旌摇曳的男主角。她们陶醉的语气和甜腻的语调,仿佛在透露她们自身正深陷爱的漩涡不能自已。可我却丝毫未被这类小说打动,甚至一本也没看过,这在我单调苍白的青春岁月可能会是个小小的遗憾吧。真是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一次在书摊上流连,恰好看到有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毫不迟疑地买下来。书是盗版的,纸张粗糙,字体又小,还夹杂很多错别字。但它胜在便宜啊,一点儿不影响我的阅读热情。捧着这本厚书白天看晚上看,白天还好,晚上卧室里十五瓦灯泡的微弱光亮让我的视力下降很快,更多的时候是在晚上看的。想必我该是打那会儿开始近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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