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读完了作家寒川子写的乡土小说《四棵杨》。小说写的很好,人物鲜活,情节动人。
这部小说描摹的对象还是以男性为主,像正义果敢智慧的李青龙,踏实勤奋能干的成家兴,还有背离了人民群众最后又全心全意为人民的万风扬。
正如现如今中国的五六亿农民一样,善良、淳朴是四棵杨村村民的底色。他们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但都绝非杀人越货的大奸大恶之辈。
辜鸿铭口中中国老百姓的温良品性在四棵杨人的身上得到了很好地体现。
这部小说虽以男性为主,看完小说,我却为村子里女性的命运悲哀不已。
1、地主儿媳邓芝娴
芝娴是地主张宗庵的儿媳。二十出头,容貌姣好,能唱会弹,为人和善。张宗庵虽是地主,却取财有道,从不以势欺压村里人,甚至对村里人多有周济。
尽管如此,在打土豪分浮财的运动中,张宗庵还是被枪毙了,儿子张天钰在多方斡旋之下,侥幸活了下来。
村里好吃懒做的万秃子觊觎芝娴美貌,没搞清楚状况就告诉芝娴她的公公宗庵和丈夫天钰全被枪毙了,接着就逼芝娴改嫁自己。
芝娴用计支走万秃子,随后将自己挂上了房梁,一缕香魂随之而散。
也许芝娴这个时候死去最好吧,质本洁来还洁去 强于污淖陷渠沟。在那个乱糟糟的时代,他的丈夫天钰为了活命,为了照顾幼子乔娃,装疯卖傻几十年。
假如芝娴当时知道天钰没有死,她也不会选择轻生。但他们地主的身份,在往后的二三十年里,在各种风起云涌的运动中,也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2、不受待见的成清萍
清萍是种庄稼能手成有林唯一的女儿。成有林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虽有了两个儿子,但还是恨不得一脚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踢出门去。
成有林不允许女儿去上学,“柯杈子”(骂女孩子的狠话)被他成日挂在嘴边。
在那个吃顿面条就是改善生活的时代,成有林认为给他生了孙子的大儿媳英芝是大功臣,家里的好吃的只允许英芝和孙子吃。
后来清萍和英芝之间发生的姑嫂大战就是成有林的极其偏心的结果。
老有林还总认为清萍这个柯杈子“早晚是个祸事精,有人家要,快点打发走”,“马上为她寻个厉害的主儿,管住她”。
女孩子嫁人何其重要,只因生成了女孩子,就要受到来自亲生父亲的嫌弃与百般刁难。
清萍所受到的来自原生家庭的伤害,只是那个时代女娃子、女性地位的一个缩影。
像个红辣椒的成清萍最终嫁了爱她的人,有了不错的婚姻。否则,更让读者意难平了。
3、一女二嫁的婉蓉
婉蓉是双牛的继女,但双牛却在临死时下跪胁迫婉蓉与自己的傻儿子傻祥结婚。双牛的养育之恩在前,尽管与乔娃两情相悦并珠胎暗结,婉蓉虽百般不愿但还是应下了继父的请求。
本说好与傻祥只做挂名夫妻,婉蓉与乔娃才是真正夫妻。但村里的二流子小鸭子在求欢婉蓉未果后,使计让傻祥晓得了男女情事。
彼时乔娃在外地劳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婉蓉生下了傻祥的儿子小牛。
傻祥最后死在了洪水之中。婉蓉,那个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傻子生活在风云变幻的岁月中的婉蓉,对得起继父双牛,对得起傻祥,却对不起自己。
看完书中的这几个女性角色,你会发现,在新中国成立的前三十年,男人难,女人更难。
男人只要干活养家就好了,女人既要干得动农活,还要生得出儿子;既要操持一大家的吃喝拉撒,还要对男人言听计从。
从现代女性的观点来看,就两个字:憋屈。
不过,看到如今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看到如今女性风风火火地穿梭于职场,不得不让人欣慰:我们的社会发展虽然有过波折,但我们终究往前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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