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在这个夏天,心情也无悲来也无乐,我知道我的心已麻木不仁,已感觉不出人间应该有的心情。
我常常会跑到三层楼我家的阁楼上,就在那个非常寂静的小房间里,我凭窗眺望,我深情凝视的眼光,仿佛穿过烟云缈缥缈的万水千山,看到了我那遥远的家乡,我的家乡在长江的北方。
我的母亲就站在那村前,她巴望着远方的儿子快快回到她的身旁。可是我猛然惊醒,我再也看不见我的母亲,我才知道我的母亲英年早逝,早已去到了天国。
我还记得童年的时候,我总是跟在母亲的身边,可是有一天我母亲牵着我的手来到了村小学,她不由分说地把我往我二哥上学的教室里一推。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是那样的孤独无依,因为母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她把我丟下了。
我正不知怎么是好时,我看到了那个后来才晓得叫徐开年的老师,他当时还当校长,他身材高挑,一头分发头的发型,国字脸儿英气逼人。
他站在讲坛边非常严肃地给我二哥他们讲着课,但我总觉得他不是十分严肃的,因为他微笑着,他的眼睛透出来的浅浅笑意,是那样有着不可抗拒的亲和力。
我忽然心里一动,好像我的心弦颤栗了一下。看着他我觉得他像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总是把我举起来坐在他的肩上,坐在他的颈脖间,有时还格支我逗得我咧开嘴笑得好开心。
无忧无虑的童年,我看到徐老师感到多么亲切,我大胆地走到他的身边,还牵住了他的衣襟。
奇怪的是教室里我二哥的同学,他们对我这越界的举动,都没有哈哈大笑,而是微笑地看着我。
徐老师弯下腰微笑地看着我,然后往同学们看去,因为他不确定谁是我的二哥。我二哥这时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跑过来牵着我的手往他的学桌边走过去。
我后来就坐在我二哥的旁边,是我二哥的凳子的旁边,后来我也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到他的学桌边。
可是总忘不了开初,我二哥牵着我向他学桌走过去的时候,我还转过头依依不舍地望着徐老师,徐老师并没有因为我打扰他讲课而恼羞成怒,而是微笑地挥着手对我说:“去吧,去吧!”
我晓得他这不是撵我走,而是教我坐到我二哥的身边,我的心弦又颤栗了一下,仿佛他不是徐老师,分明是我的父亲站在讲坛前。
我到现在还记得,后来邻家的一个姐姐,她来把我领到了她上一年级的教室。
她来到我的身边,跟我说的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好弟弟,跟姐姐上学去!”我怎么觉得她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她却像我母亲一样亲。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上学前,她总是跟我一块玩,“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们玩了好多的游戏。
图片缘网,像我心中的姐姐
后来她还和我挎着草篮子,散学后披着瑰丽的夕照晚霞的余晖,到村前甩手无边的田野里挑猪草,也叫挖猪草,割猪草,说得多的是打猪草。
她挑的猪草并不拿回家,她的父亲吃公家粮,吃潮的,拿干的,她家没有养猪,不需要猪草,她把猪草跟我的猪草一块拿到我家里。
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说的话我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因为我是姐姐,我不对弟弟好,还要对谁好呢?”
我在上小学三年级的那一年放学后,我跟我的邻家小姐姐又去打猪草。
我在广袤无垠的田野里,我没有看见庄稼泛起绿色的波涛,一直推涌到蓝天白云边,我只看到那晚霞的霞光,把我的两只羊角辫上扎着两只黄蝴蝶结,上身红灯芯绒衣裳和下着湖蓝色裤子,已经十三岁的姐姐,周身都镶上了一道金红的光,我的邻家小姐姐多么漂亮。
我还看到她好像盼望什么地看着我,她的容长脸儿微笑着,好像还有些羞涩,脸红得像个苹果。
我的心弦猛地颤动了一下,我忽然扑向她,用力地抱着她,我真诚地对她说:“姐姐,你真好看,我长大了娶你做媳妇!”
我到现在还记得,姐姐并没有推开我,她也热烈地拥抱着我,她咯咯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笑得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她笑着说:“好啊,好啊,姐姐就做你的媳妇,因为你是我的好弟弟!”
可是如今物是人非,我的那个说好了长大做我媳妇的姐姐,现在她去了哪里?而今她去了何方? —— 总是在静夜午后,常常会想起心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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