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上十二神明中的一个,在我记忆里我与其他十一个神明各执一方,彼此没有一点联系。
真无聊。
我的头枕着手臂,歪歪扭扭的躺在高位上捏了一诀,一面镜子浮在我面前—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往前望,宽阔的街道旁商铺林林总总,嫩芽从树梢冒出,有孩童爬到树上悄悄摘下放在嘴里咀嚼,好不热闹。
正细看之时,一个街道出现了聚集的黑影,我坐起身,拿着镜子两指一扩,镜子里的事物变得大了些。凑到镜子面前,左瞧瞧,右瞧瞧,摸了摸下巴,那黑影原来是只老鼠。
我点了点镜子,镜子里的老鼠便被我捏在了手里。
小老鼠,你们想做什么?给人间带去鼠疫吗?
攥紧手掌,那只老鼠在我手中化作了一团随风飘散的黑烟消失了。
我打开窗户正好看到闯入我地盘的几个半神,我倚着窗子点了点,嗯,正好十一个。
这几个半神自称我朋友家人,攀亲戚竟然攀到了我的头上,好吧,我也无怪他们。大抵是天上太过无聊,十二个神明也不会互相交流,关于他们的记忆也很少,我便私自把他们留在了天上。
那个资质最好的女孩子是我最先关注到的,她挑了一柄神级乐器,我的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个女孩子与我并肩,手中拿的正是那柄乐器。
我拍了拍脑袋,猜想,大抵这个女孩子是极有天赋的吧,我传授了她琴谱,悉心教导她。
我错了,她压根一点天赋都没有,也对乐器一窍不通。
我捂着耳朵,摇头,尔尔。
我淡淡瞥她一眼,她眼中的热枕消失了,眼睛死死盯着那柄乐器,转而露出惶恐的神情,除去这些我还应该感到了她其他的情感,但那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你又如何?我们来这就是自取其辱,就该放你和那些老鼠在一起发烂,发臭。
大力挥舞鞭子的男孩子收起鞭子横在我的面前。
我没理会他说的话,看着其他的半神,这些自称我亲人的半神也都像没有任何天赋一般,竟是半点突破也没有。
他们努力的修炼我给他们的功法,而我在无趣的数着地上跑过的老鼠,一只,两只…等等,天上怎么会有老鼠?我下意识站起身。
霎那间,我脚下踩的地板把我掀飞了起来,我在空中翻了一圈,立在距离我刚刚站定的地方一段距离的高台上,看向刚刚的地方,好好的地板已经裂了个大洞,洞边围着的一堆堆老鼠聚成了一个散着恶臭看不出模样的怪物。
手按在佩剑上犹豫着要不要抽出,阴冷的身侧有了点点温度。
那个女孩子与我并肩,身后是那几个自称我亲人朋友的半神,他们不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怪物,但他们身上都透着决绝的气息。
再一次听她奏乐,她手中的乐器奏出的音乐依旧不在调。
我们组成阵法,企图压制住那个老鼠聚成的怪物,然而我们一击都抵挡不住,被震的四散开。
天庭的顶上的石块在下坠,地板的尘土在飞扬。站起来的加上我只有六个人。
我似乎想起她是谁,他们是谁了。
他们竟然真的是我的朋友和家人,那个女孩子是自创世以来我命定的情缘。
我们都曾是这天上的神明,他们为对付这个怪物已经死了几世了,法力也渐渐衰弱,竟连一个简单的组合阵法都聚不成了,而我虽一直未转世,但也因为用真身封印这个怪物,被它逐渐啃食,丢失了部分法力和记忆。
我捏着那女孩子的手,三千六百五十七年前说过要娶你,你一定要等我。那女孩子抬头看向我,眼睛是闪着光的,不知道是她的泪水还是她的眼睛本来就是亮的。我看着身后的那些朋友家人,
我们再努力一次,等人间没了疫情,我们就能朝看霜降白露,暮看雪花纷飞,闲来聊聊哪两家的八卦,喝喝仙酿。
平时总与我唱反调的那个毒舌男孩子看着我用力的点头。我们最后一起冲向了那个怪物。
我是被一只老鼠啃了真身啃醒了,我捏着老鼠的尾巴,这天上还会有老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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