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比較好静的人,对哗笑的场合几乎不适应。
近许多年来,那个春晚总是一个样的格调,五光十色,其乐融融。特别是丑星出场的时候,现场就哗笑不断。实打实讲,也真的好玩,但我还是不喜歡自己亲临那个充满珠光宝气和哗笑的现场。
细想一下,每个人身上仿佛都有一个能诱发哗笑的穴点,一旦点正它了,你是忍不住要大笑的。多半呢,我慢慢注意到,当看到别人傻到家了,蠢到猪牛的境界时,那个笑的穴位差不多也就点正了,当然那蠢货必須始终蒙在鼓里。但演员,丑星们哪个不是高智商,只有当他們装得像才算成功,他們的功夫就在装上面,那个逗笑者要始终顺着別人的竿子爬,不动声色一直爬到他自己的屁股完全露出来了,oK,成功了!
都这套路。这套路成就了很多笑星。
我们家乡也有很多关于“盘(捉弄)苕(傻子)”的故事,听者听完(或身临其境)也由不得你不笑。还都是真的,艺术源于生活啊。
某年一个老头说一一
“我不久前给一个聋子做媒。这聋子长相可称一表人材哎。他聋也没彻底聋,有时顺风耳也听得一点点见。我教他只说你家的实际情况,别的少说,不要让人家知道你耳朵不好使,他说知道了。
到了女方家。大人问一一“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他大声回答,“我爹是皮匠!”
“哎 我是问你几多岁?”
“我说了啊,我爹就是皮匠!”
“你也跟你爹学皮匠吧?”
“55岁!我爹他。我23岁。”
“哦嗬!你是聋子?回去回去!”
“喜欢!我最喜歡你女儿了!”
一一“聋子还真的装不过去哦!”
还有个真傻子,真人真事,他和村里人出差去挑坝。一天,大家无事找他开心。有人把傻子的被单掀开,在光被絮上猛地拍打一阵,自然就腾起许多白灰,有点呛鼻。那人装着吃惊地说“你这傻子!被絮这么脏,你怕从来没洗过吧?!”
傻子说“我还真沒洗过!”
“难怪呀!我們都洗过好几回了!”大家都起哄了,一本正经地全都说自己的棉被洗过好几回。
很快有人建议“今天好个大晴天,你正好把被絮拿去洗下,免得总睡脏被子,对身体不好!”
“是是是!”傻子立即抱起棉絮到大沟渠里去洗。一会儿棉絮浸完了水,总有好几百斤重,傻子怎么也弄不上岸来,立马跑回问大家怎么办。大家大笑特笑,有人说“用铁扒往上扯嘛那还不简单!”真的也只能用钉扒了,开始傻子一个人扯不上来又来问怎么办,最后几个人一齐作力总算把那湿棉被拖上岸来。扯上来晒好几天总也晒不干,一句话把这傻子害苦了。
我父親老早老早有一回也把我們弄的大笑特笑。
他说他16岁时有一回受了爷爷的气,偷跑离家去山里要找新四军,半路上碰到村里一个叫xx爷的,硬把他劝回了。父親遗憾地说,那次没被劝回,如今也是老革命了,享不完的福。
我母親说“就你这木头木脑,一到战场就会被打死了!”
父親立马接话“死了更好!我就是烈士,你們全都享福!”
我們几个听了立马大笑特笑,连不到10岁的小弟都笑哭了。
母親脸都气红了,说“你这脑,傻是不傻呢?”
父親自己最后也一阵哭笑不得。不知他真的知不知道他蠢在何处?
我母親老早老早也傻了一回。那时刚刚有电灯不久。一个晚上她在电灯下做针线活,可能太晚了,她想该睡下了,就对着电灯吹了吹,嗬刚刚好,这一吹灯还真熄了。原来是大队那边发电,总是时间到点就停机了吧。她也就吹的好准时哦。可她睡下一眨眼,电灯又亮了,她爬起来又对着电灯吹,哎哟吹不熄,使劲吹也不行。她自言自语“今晚有鬼呀!”没办法,不得其解,由它亮着睡下不管。
这是我小弟亲口说的,決非谎言。
还听人说,老山里的傻子们,终于看到他們那里也通车了。一天看到一辆大车在慢慢地费力地上陡坡,傻子们看到车底后面的排气管在喷火冒烟,大叫“哎呀呀!车的屁股眼都震红了!屎都快震出来了!”
傻子苦了,別人乐了。还成了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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