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铭▕ 那年,我得了“蛇缠腰”
原创 @ ︎︎️️西铭
西铭——陈博士。一位具有文学情怀的易学专家。专注易学精髓,弘扬传统文化,易学专长,国学担当。感谢各位阅读他的原著小故事!
十岁那年,我从黑龙江回了山东,可能是水土不服,不是眼睑上长疖子就是腚上长,要不就是各种皮癣,有一次,还得了民间传说的“蛇缠腰”,差点送了命。
有那么一天,我感觉腰上有点痒,发现长了一些粒状水泡,也没当回事,以为过几天就会好。那时候条件落后得很,一般每个村里会有个赤脚医生,镇上有个医院,不是感觉活不了的病,都在家耗着,通过自然免疫来战胜。
那玩意痒了两天,非但没减轻,还在腰部有蔓延的趋势,形成了几公分宽两扎长的条状丘疹,小水泡鼓鼓的,晶莹剔透,充满了活力,一个挨一个,看上去很瘆人,容易引起密集恐惧症。赤脚医生看了看,也不太明白,建议吃点消炎药,打打针。学校是没法去了,因为没法穿衣服,一摩擦更是痒,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请假在家逃避上学。我披着衣服在家里逛游,心烦意乱的,就去了隔壁村姥姥家。姥姥一看,大惊失色,说我可能得了老人说的“蛇缠腰”,那些疙瘩如果围成一圈,人就没救了……实际上这“蛇缠腰”就是今天常说的带状疱疹,一般表现为疼痛伴随着痒,我那个只是奇痒,并不疼。我一听吓一跳,寻思我这还没接社会主义的班就要挂了。姥姥说,去找村里那个神嫲嫲吧,看看她有办法吧。
在路上姥姥跟我说,这个老太太不简单,上过学,有点文化,村里有些疑难杂症都找她。那个年代,上过学的都少,上过学的女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那是我第一次跟神嫲嫲正面接触。没见面的时候很忐忑,因为听说这样的人都半人半鬼半神的,但为了治腰上的“蛇”,只好硬头皮上了。没想到,一见面,老太太很和蔼可亲,干干净净的,很文气,她看了看我腰上长的东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然后从炕席底下拿出一个梳子大小的葫芦破片。那个东西一看就有年头了,磨得很光滑,油亮亮的,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一个无比贴切的形容词——包浆,然后她就用那个刮片轻轻地刮着我腰上的丘疹,嘴里念叨着什么。你别说,那东西刮上去的感觉还挺舒服,毕竟痒了好几天了,不敢挠不敢碰的,这一擦,缓解了不少。刮了大概十多分钟,就让我们回去了,第二天再去。接连去了三天,效果并不明显,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估计再有几天,这“蛇”就要首尾接头了,我可能就要玩完了。
姥姥有点慌了,说不能再去找那老太太了,再踅摸有没有别的办法。不知听谁说她们村以前的一个赤脚医生治过这样的病,死马当活马医吧,就又颠着小脚去问人家。人家告诉了一个偏方,也就几分钱的成本:到地里挖几条蚯蚓放小碟子里,然后撒上两小勺白糖,然后用煞出来的汁液涂抹就行了。
挖蚯蚓这活我太专业了,平时没事就挖了做鱼饵钓鱼,没想到还有这用处。我就挖了两条筷子粗的蚯蚓放了碟子里。都说黑土地肥沃,可我在东北从没见过老家这么粗的蚯蚓,有的小拇指粗,二三十公分长,三分之一处还有一节隆起,好像戴了脖套似的。撒上白糖后,小碟子里很快就有了蚯蚓渗出的体液,感情这白糖的威力一点不比咸盐差。用棉花蘸了带着土腥味的液体涂抹在“蛇”上,本来我是做好了跟蚯蚓一样扭动的心理准备的,结果没那么严重,除了凉飕飕的,没啥感觉。
抹完药我也没抱太大希望,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再次掀开衣服看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原先精神饱满的水泡竟然枯萎了,整条丘疹整个变得蔫了吧唧的,不再那么生龙活虎了,我一看有门,接着又抹了一遍……一共也就抹了四五次,“蛇”就彻底制服了,很快结痂脱落了。姥姥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又有了喜色。
从那时我就知道,民间是有高人的,偏方治大病,一物降一物,很多看似棘手的病,只是没有找到它的克星。经验有时候要比洋洋洒洒长大理论管用得多。
又或许,是我姥姥的善良感动了上天,这个充满故事的老人,马上就要一百岁了。不过,我说的这个偏方还是可以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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