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土

山，終於披上了綠衣，公園裡也是綠草叢生，花團錦簇。就著明媚的陽光，從花店搬回兩盆花草移植，老闆娘給的土剛剛好，夠我耍一會兒的了，耍土是小夏天的專用詞彙（每天都會對著我們說一句，我想出去耍土……），今天借我來用用，在雙手觸碰泥土的剎那，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幫花根鬆土，換盆，再幫他找個安身處，五一勞動節快到了，提前應個景。

我是喜歡養這些花花草草的，最愛的是肉肉，不知是否因為我不是肉肉的，所以才會喜歡那肉肉的植物，好生可愛。然而，肉肉卻不喜水，還記得第一次養肉肉還是四年前的嶺南，但沒幾天就變成肉乾兒了，根也壞掉了，為此我還難過了好久。近幾年沒怎麼養肉肉了，養的最多的是綠蘿等一些不用打理的植物，其實肉肉也是很好養的，那只對於會養的人而言，像我這類喜歡卻不怎麼實踐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耍土成性的我，越耍越開心，小時候的我們太過好奇，總喜歡跟著大人下田幹活，對於地裡的莊稼是由衷的喜愛；記得有一次我趁大人休息的時候，拿起鐮刀割麥子，一個不小心，麥子還沒割下來，左手食指被我深深的坎了一鐮刀，也不告訴大人，悄悄的抓起地裡的細土平敷在傷口上，很快就會結痂，其實也沒人告訴我這些，大概是本能的反應吧。我是黃土高原上的孩子，這大地上的黃土便是我們最好的玩伴，小時候住的是窯洞，也是用這黃土和泥，再用道具打成磚塊的樣子做成了住人的窯洞，這些是大人的遊戲，于一些貪玩的孩子們，也總會尋一處較高的土窪當沙漠一樣溜土，這土，還真是人類最好的玩具呢！

如今，早已遠離了土地，也很少見到泥土了，耍土竟也成了奢侈的事情。前些日子，剛開春，媽也在四處找土，說是給家裡閒置的盆子里栽些洋蒜吃蒜苗，這說著沒幾天，家裡閒置的盆子已是綠油油的一片。這黃土，還是養大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們呢，最喜歡的莫過於剛下過雨時那泥土的清香。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在這黃土高原上，自然還是要靠著黃土生活的，離開了黃土就沒了糧食；時代的變化也提升了黃土的價值，以前遍地都是淨土卻總是喜歡鋪張浪費，而今花錢也很難到乾淨的土。何況是兒時那耍土的山窪呢？

2020-4-22

夜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