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理尔雅·剑旻
第七章
人往往会在无度中产生恐惧,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自然,来自于宇宙。人会对漫漫的生命产生恐惧,人也会对无聊的青春产生恐惧,人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 1 我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一年了,现在不在憧憬什么美好的未来,我怀疑未来的真实性。 今天赵行去纪幻那里很久了,晚上他还没有回来,一定又有什么事情。离春节还有十几天,我想过了,不回家了,也不知赵行回不回家。 春的气息荡漾在泛广的土地上,这个寒冷的冬要复苏了,不知来年会不会有好运气,可以让我尽情的挥洒。
三年前离家后,我只回去过一次,那次非常想念我的母亲抱住我哭了一个晚上。我离家两年后一直杳无音信,母亲还以为我死在了外面,社会上的亊说不清楚,谁也保证不了出了门都能平安,他们又怎么能不担心。
可是我在家里呆了不到一个月,又启程出门,母亲随然坚决不同意,但也执拗不过任性的我,母亲最后只叮嘱我常给家写信。
我答应了,这也是现在我唯一能做到的。
三年前我离家时到处漂泊,我的一生都想流浪,那是我忍饥挨饿的跑了很多地方,没着没落的。
很小的时候我就想浪迹天涯,一个人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否则他就会变成一只‘羊’,或者变成一只‘狼’。实际上,羊中也有强大的羊,狼中也有弱小的狼。人在一起会产生嫉妒,嫉妒是人类群居表现的一大习性,嫉妒是自私的表现,一个没有嫉妒心的人是不能在群居的人中生存的,没有嫉妒心的人就是被嫉妒的对象。
流浪时我认识了一个西北人,他是靠偷抢为生的,直到他被逮捕后,我才离开了他。回家那时,我给家里拿回二千元钱,那是西北人给我的钱,也是两年来我帮他的报酬。我从不向别人提起西北人,甚至自己都不愿想起他。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起他,但愿今生也别在见到他。
流浪时我还认识一个女人,她是靠美色为生的。她被一个外商包了做‘二奶’,她和我无意中相遇,后来我没钱时她就帮我。可怜那女人最后跳楼死了,死之前她要见我一面,我那时怕她不敢去,也许因此她会死不暝目吧!我也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起她,今生也别在想起她。
现在我还是认为我在幻想,这两件事记得太清楚了,可我是一个健忘症病人,没有理由能想起一年前的事情。
我在三年流浪时,回家也是一个幻觉,我具体那一年离家,在外流浪了几年,根本就闹不清楚。
照这样说,有关我的事根本就是个幻觉,也就是说我所讲的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
多么可怕啊!我到底怎么了!
……
赵行回来时,我才从梦中醒来,这时已经半夜,我们说了几句话后,他就睡着了,他看来累的很。
我睡不着了。
刚才不知何时睡去,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好像发生过也好像没发生过,让我的心忐忑不安。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陷入沉思,这些梦是不是想让我想起点什么,想起点么呢!我是否帮助过一个西北人偷窃,我是否认识过一个做了‘二奶’的女人。
我能想到的,以前说的做的都是的吗?
我早晨醒来时,赵行正在旁边读书,是英国一位女作家的作品。我对小说没有什么兴趣,赵行却很喜欢读小说,他还准备写一部叫《华丽天空 》的书。书中讲的是一个没有进化好的民族,他们生下来就有一个大缺陷,长着象猴子尾巴一样的尾巴,这样的民族当然要遭到歧视,他们最终灭亡了。然而在现代有一个史学家却苦苦寻找这个民族的遗迹,他和他的女朋友在千辛万苦下终于找到了猴尾族的最后一个后代,但那个猴尾族的后代早已做了手术,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猴尾族人了,失望的史学家只能领着女友回到故乡。故事到这似乎也应该结束了,可史学家发现他女友也是猴尾族的后代,她帮助史学家的目的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同族。史学家因此而抑郁,他虽然寻找到了猴尾族,可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友有一个猴尾巴。最后史学家的女友自杀了,人们更不能容忍一个异类的存在。如果不把异类放入动物园,那么只能毁他们。小说的结尾写道,史学家为女友的自杀而悲伤,这时有人来访,史学家不知他是何意时,他亮出了自己的猴尾巴,原来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条猴尾巴。我很不理解赵行为什么写这样一部小说,赵行也没过多解释。 上班的路上,赵行也给我推荐了一本外国小说。他说那是一本很不错的小说,把基点放在了人与人之间的爱与仇上,那也是一场战争,是心里与行动的冲突。
我又想起了我的幻觉,我的幻觉在某一时刻总会如约而至。
如果我是猴尾族的后人,我该如何面对所有人呢!这有些脱离实际,猴尾族根本就不存在,是赵行杜撰出来的,唬人的玩意。 我或许属于另一族,我相信这世界肯定还有一些不被人知道的另类族人,他们的名字我也想不好应该称为什么族,暂且就叫痴人族吧!这还是不很确切,痴人族与吃人族同音,有些恐怖的味道,恐怖就恐怖吧!反正象我这样的人,就是痴痴呆呆的,不叫痴人族又叫什么族呢!
痴人族都有妄想症,容易产生幻觉。
赵行说的很对,我现在不在怀疑我有妄想症,我的妄想症就是痴人族的遗传。 2
《星空》的出版并不很顺畅,出版社说要删掉一部分诗,我不同意这种做法,这会打乱《星空》的总体格局。出版社说现在的审查很严,如果违反了出版秩序就很难出版,而且有些诗太晦涩,出版社担心读者不会喜欢。
当然,出版社的建议是纪幻转告给我的。
我告诉纪幻这些我都不在乎。
纪幻说:既然什么都不在乎,应该答应出版社的要求。
我告诉他,我不在乎的是《星空》能不能出版,我不在乎诗晦涩不晦涩,读者喜欢不喜欢。
如果《星空》只是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口味,那么她出版不出版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读者不喜欢我写诗的风格,我就写他们喜欢的诗,那么写诗又有何意义。
纪幻说:如果你真的不做些改变,那没有什么办法,《星空》的出版只能搁置。
我告诉他,搁置就搁置吧!
赵行对我拒绝出版社的要求没有表态,他只是沉默着,不知他有什么想法。我问过他,他笑而不答。
我记得,那天同纪幻见面后,他说过。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谁也无法代替你,《星空》是你的诗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又不是小孩了,什么都能放下,你的想法也自有你的道理。”
现在我又开始编写笫二部诗集,诗集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叫‘痴人族。’ 我要把这本诗集写的更晦涩。
晦涩并不一定就不好,赵行的那本小说《华丽天空》就晦涩的难懂,他想表达什么,我一直弄不明白。
我现在又回忆起一些事情,我是在被岐视中长大的。记得上学时笫一次演节目,老师就把我扔在旁边,不让参加演出,理由是我不是听话的学生,而且我很脏,我脏的原因是我的衣服很旧,家里又没钱买学校的‘校服’。还有上中学时,我是同学的笑料,他们嘲笑我的原因是,老师骂我调戏女同学,我‘调戏’女同学的过程是这样的,有一次放学,后面不知谁拥了我一把,我的手就不甚碰到了前面那女同学的肥屁胡,女同学骂不要脸,我当然解释,女同学当仁不让,我就回敬了几句,这件事就弄到了老师那里,他把我狠狠的批了一顿,并贬低了我的人格,给我扣上了调戏女同学的帽子,调戏女同学成了我的心病,我们的地方是一个不太开放的小镇,人们对象我这样的人很鄙视,我就成了镇里不太光采的小流氓。
这些事后,我就很少同别人说话,也很少同同学交往。后来一个不错的同学劝我不把自己孤立起来,但我还是觉得孤独,我把孤独的心情就全用在写诗上。
我受到岐视,我的朋友很少,我孤独的心情,促使我的诗晦涩难懂。 想到这我又糊涂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以前我记起的也是真的了。这又证明了我的健忘症根本不象我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的妄想症呢!根本就是一个假象。如果这是假的,我少年的时候没有受到歧视,我又不太相信,所以我的确患有健忘症,否则我的记忆不会如此混淆不清。我的妄想症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我是不会胡思乱想的。
我还想说一说我晦涩的诗,诗这个东西是很难说的,每个人对她的理解都不同,晦涩吗?应该是诗的一种体现。想一想,用简短的语言表现并不简单的人生,的需要多么深思熟虑后才敢下笔斗言。晦涩也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搞出来的,他们总是以自己的观点来设定别人的观点,这是他们擅长的把戏。实际上的确有些诗是晦涩的,但晦涩的诗也并非全是故作深沉,有些晦涩的诗避免了平庸,相反有些简单的诗却显得平庸。
我的思绪又陷入混沌状态,幻觉不断涌来。
回忆让我迷惑。
我把心思又集中在《星空》上面,我想好了,改一改是可以的,但一定要保持厚重的风格。
这是不是妥协呢! 赵行现在也忙到很晚,他的那篇小说正写到精彩的地方。
赵行说,这是他的第一部长篇,所以要仔细斟酌。
赵行还说,写小说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每一个情节都要深思熟虑。 赵行也写诗,写的很少。
赵行的诗我读过,是精彩的那种风格,我很喜欢,我的下一部诗集会借鉴一下他的笔法,也许这样能够让诗更加完美,我的诗也许会有很多人喜欢了。
赵行更象一个写诗的,他若能把写小说的心思用到写诗上,一定比我还在行。 我问过赵行,怎么不多写些诗呢! 他说,写小说更能表达他对生活的看法。 或许吧! 我还是认为,他更象个诗人。 3
离春节还有五天,酒厂放假休息,我和赵行栖息在小屋中很少出去,偶尔纪幻也会来找赵行,约我们到酒店大肆挥霍一回,可大多数时间我们谁都不离开小屋。
五栓也常来小屋晃悠,他会大发言辞,给我们讲一些国际上的大事、社会上的奇闻,还有他那些哥们的‘光荣’史。
这个五栓时刻也不消停,嘴快蹆也快。
五栓酷爱体育,他少年时还得过这个城市的短跑奖杯,后来在参加省运动会时摔坏了腿,他的运动生涯也就结束了。
对此他会常常抱怨。
他对那段光荣历史时时提起,完了会说:“要不中国不也出了个刘易斯。”
‘刘易斯’是谁我根本弄不清楚,不过我相信五栓年少的时候一定是个飞毛腿,这家伙说话虽然虚虚实实,好吹个大牛,但对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从来不隐瞒。
这几天五栓来的更勤,他不知从那弄来一张破CD,说是什么‘朋克’专辑,要赵行跟她组成朋克乐队。赵行很喜欢那东西,整天和五栓泡在吵闹的音乐中,连写小说都放下了。
那是一张有很多‘地下乐队’的专辑,具说是自己花钱私自发行的,他们的东西‘有关部门’很讨厌,我也不太喜欢朋克,我喜欢听的是窦唯的音乐。
赵行泡在‘朋克’中时,我开始了《痴人族》的写作。我将把《星空》中我去掉的更晦涩、更暗淡的诗作编入这本集子。
赵行没有和五栓组乐队,他对写作的热情更大于音乐。
音乐和写作都是软弱的,以软弱的东西来反应不软弱的社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成人与儿童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儿童做着儿童的游戏,成人做着成人的游戏,但成人的游戏比儿童的游戏虚伪了。
如果你认为儿童是天真的、无知的,那么你将是多么可笑的人。有时候有些人在大笑时,他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若是一个痴人的话,我的痴一定缘于儿童时期,那时我古怪的行为受到成人们的轻视,他们认为那很幼稚,我只所以古怪是不理解成人们,就象成人们不理解我一样。
这是很深的矛盾,这种矛盾将很长时间的持久下去。
我对成人世界,很小的时候就很恐惧,现在我还是恐惧,以后我也会恐惧。
赵行认为这很正常,他说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又有妄想症,对所有的人都不信任,也就对所有的人都很恐惧。
这话也有道理。
我虽然不常回家,却非常想念父母,他们现在一定也很想念我,我唯一愧对的就是他们,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补偿他们对我的爱。
我怀疑‘爱’这词的真实性,可我又是一个传统的人,对中国古今的伦理道德很重视,这与我的孤独性格有抵触。孤独是反叛带来的,我自幼就有对传统的逆反心理,同时我又对传统有依附心理,这让我左右为难,我既传统又反传统,这也是我矛盾的另一面。 ‘爱’已经不在真实,如今她沦落为烂熟的祭品,就是她改变着我也毁灭者我。我爱我的家,我爱这个世界,我爱所有的生灵,可我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除了常想父母外,还会惦记我的弟弟,他在外省的一所名牌大学读书,我和他有三年没见面了。他和我的性格截然相反,他不赞成我出外生活,他知道我的性格很不适合在外生存,他也知道我在家乡生活的不快活。 自从我出外后,他一直很担心。 噢,现在我又有些头痛了。每当事情想的太多我就这样,而且可恶的幻觉也总是这时涌来,让我想入非非。 4
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最起码在其他动物眼中是这样的。
赵行的《华丽天空》写了又改,改了又写,不知他捣腾什么。《华丽天空》被他改的变了模样,拿结尾来说,他改成了史学家发现女友是个男人,那男人竟是猴尾族的人。这么一改书的內容就变味了,远不如原来的结局。
我对赵行说了看法,他说不知那种结局更好,他正在琢磨第三种结局的写法。
五栓又来找赵行了,这小子不知犯了什么邪,把头发剃了个精光。 “唉,诗人。最近又写了什么他妈的好诗,让哥们欣赏欣赏。”
五栓大咧咧的坐在我对面。
“沒写,那有好心情写诗。”我回答。
“没他妈心情,跟哥们出去玩玩吧!保你高兴。”
五栓的双手抱成弹琴状,对我说。
“别他妈瞎逗了,又干啥来了。”
赵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拍了拍五栓的肩膀,说道。
“哎,酷了。怎么他妈的打扮成这个样子。”
五栓歪头对赵行说:“老大,上哪逛去了,怎么没看着你呢!”
赵行说:“我还能上哪去,就在门口那旮沓。你他妈扭啊扭啊就进来了,看都不看我,瞎了吗!”
五栓噌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
“这么冷的天,谁他妈想到你会去外面站岗。” 说完,五栓伸了伸腰,又一屁胡坐在那里。
“别逗了,最近怎么样。”
赵行说:“还行吧!”
我插话说:“五栓别扯了,有什么快说吧!”
五栓看着赵行说:“你看林冰,多爽快啊!”他从兜里掏出二张票说:“今晚我们乐队在拐角那家迪厅演出,你们两个去玩会吧。”
赵行接过门票说:“你这小子,挺能折腾啊!”
五栓伸手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又拿出两根扔给我和赵行。
“当然了,混什么的吗?”五栓说。
“你他妈什么都不会,怎么演出啊!”赵行问。
“这你就不懂了,人人都可以弹吉他吗?何况他妈的我了,象我这样的天才什么能难倒我啊!”
五栓得意洋洋的说。
“哎呀,我还有事,你们可得去啊!”
这小子说完,像风一样的飘走了。
我对五栓的鬼演出没有什么兴趣,赵行却兴奋异常,还不到时间他就跑去了。
我闲无事又开始构思《痴人族》的诗作。
‘嘭嘭嘭’,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谁啊!” “我,纪幻。”外面传来清脆的回答声。 我走过去打开了门,纪幻春光满面的站在外面。
“呵,什么风吹来的贵客。”
“冰冰,看来状态不错吗!” 纪幻笑眯眯的说。
这个人地笑容神神秘秘的,象一只老狐狸。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这个人诡异的叫人难以捉摸。
商人吗? “赵行那家伙呢!” 纪幻在屋里转了一圈问我。
“看演去了。” 我回答。 “什么演出,你们怎么没一起去。”纪幻问。
“朋克音乐,我对那东西不感兴趣。”
我钩了钩炉火,看他站在那里,说道:“坐下吧!客气啥。”
纪幻坐在赵行的床上,拿出一盒外烟,伸手递给我一根,我接过点着。他说:“没品味,那是什么玩意啊!听听高雅音乐,看看艺术舞蹈,少接触那些低级趣味的东西。”
我虽然不太喜欢朋克,但也不反对朋克,听他这么一说,就撇了撇嘴。 他见我没答话,也觉得没劲,就改变了话题。
“哦,我这有一封信,你交给他吧!”纪幻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我接过信,塞进床边的小纸盒中。 “别忘了,冰冰。”纪幻强调着。 “忘不了的,放心吧!” 我说。 “那我得走了,有时间和赵行去玩。” 纪幻站起来,对我说。 “唉,忙啥。” 我说。 “太忙,有事呢!改天吧。” 纪幻没有呆下去的意思。
“那我就不留了。” 我起身相送。
“哎!别送了,外面很冷的。” 他拉门要走,推着我说。
我还是把他送出很远。 赵行说纪幻不是以前的纪幻了,可我觉得这是有些偏见的,纪幻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在这个时代,谁不想发财?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为自己的处境深深担心过,只不过我从未向别人表达过这种想法 。作为商人的纪幻当然要以牟取利益为重,他能够照顾赵行和我,把我们看成兄弟,已经很不错了,做一个有良心的商人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纪幻和我们观点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 像他那样一个在商海中摸爬滚打的人,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对别人虽然藐视但还有一份尊重,就更不容易了。
位越高就越骄傲,就缺少对别人的尊重,一个人的立世根本,就是怎样尊重别人。 纪幻凭着他在商海沉浮几年的经历,当然要对‘文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当提出贬意,可对搞写作的还有一份深深的尊重。
人总在精神与利益中徘徊,他们选择其一也会迷惑不解,这是一场很古老的战争了。 至于纪幻和赵行的恩怨,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知赵行为何总是忘不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还想他干嘛。 天空没有云, 我的心中却阴云密布 小雨总是在我无依无靠时下起 我看看四周 这里只我一人 我唯有独自一人承担他的压力
十几年后的今天我为少年的生活写了这首《年少的雨》,算是对美好的少年生活做个见证。
试想。 十几年前那个脏孩子怎么会想到十几年后会落魄他乡。
我兄弟曾劝过我,说一个人不要太多的幻想,否则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如果我的心比天高的话,那似乎也太高了,高的失重。
如果说我的命比纸薄,那么那张薄薄的纸上除了生辰八字外,还写着:此人的命薄得不能再薄,用比他的命还厚的纸来包裹他,只能是浪费材料。 要是我兄弟知道我这么想的,他一定很担心,后悔说了这句话。 不过他不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已经很少对他说真话了,怕他担心。 假如我有一天不幸死了,不是被推进火葬场也是被烧死的,就像烧一张纸一样简单,忽的一下就没了。这样想来很有意思,被烧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但也很壮观轰轰烈烈的。人一辈子求的是什么,不就是轰轰烈烈的吗?被火烧就是轰轰烈烈的,原来轰轰烈烈就是这么简单。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越兴奋。 十年前那个脏小孩永远是我记忆中的一片阴影,我想忘记,我真的想忘记。 我的幻觉又产生作用,我的脑袋一片乱,我不知怎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绞在了一起,连做梦都想着这些事情。
我还是睡一会吧!竟管做一些噩梦,但比这种混乱的想法好多了。
5
夜深了,人却没有静下来。 我又想起了赵行那个猴尾族的故事。 那个结局我一直不很满意。 我想的结局是这样:史学家发现女友猴尾族的人,他难以忍受这个事实,女友也被人们抓去展览,那些人的领头者竞是做了手术的猴尾族人。史学家救女友时被捉住看着女受罪,他亲眼看到女友被折磨至死。史学家被人们送到偏远的山区,一旦他醒来时,发现这里的人全是猴尾族人。
也不知这个结局赵行接不接受,不过他回来后,我一定要吿诉他。 人类对异己的排斥性是永远的。 猴尾族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个悲剧。 我们痴人族也是他们耻笑的对象,在他们的眼中,我们是心里病态者。 我们的命运会是悲剧吗。 <笫七章完>
网友评论
来支持一下我滴作品呗(๑•́ ₃ •̀๑)链接:
https://www.jianshu.com/p/d886f57af8a9
顺手点一点呗( •̥́ ˍ •̀ू )又不会长肉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