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槐,和爸爸妈妈一起住,但小时候的记忆里他们却没有外婆参与的多。我的外婆,和我一起生活了好多年,我不知道她具体叫什么,更不知道她的生日,这个干净利索的女人,病重时我才知道她姓尹,而她唯一留下的只有她的布包。
一
我记不太清楚是几岁时外婆从老家来,最初的印象定格在一个夏天,很热的夏天,那天家里来了三五个客人,听说是从老家来的,每个人都背着大兜小兜的东西。爸爸把他们接回来前,妈妈一直忙着打扫院子。爸爸把他们接回来,他们刚坐在院子里,妈妈便从装满凉水的盆里抱起冰镇好的大西瓜切分成好多块,和他们蹲坐在院子里边吃边聊,大颗大颗的西瓜子被吐在发红的土地上,引来苍蝇落在上面,黑亮的一片,分不清。
我小时候不喜欢吃西瓜,因为西瓜汁多味甜,吃完一小块儿,我的脸蛋上、脖子里、手上甚至是胳膊肘上都是西瓜汁,还没等到去清理干净,西瓜汁就黏在了各处,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但是那天,我意识到了爸爸妈妈对待这几位客人的谨慎和周到,我不敢多说话,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奶奶递给我了一块儿瓜,我不敢拒绝,说完"谢谢"乖乖的接过瓜。
起先我抱着这块儿瓜坐在我的小木凳上,但是坐在上面我的脚都够不着地,根本不能像妈妈说的要叉着腿吃,于是我就挨着木凳站着弯着腰抱着西瓜啃。我的肉脸又把西瓜汁压的到处流,弄的新衣服上都是西瓜汁。妈妈和他们寒暄着,她暼了我一眼,要是往日见了这样早就开始说道我了,但她只是赶紧去取了一叠纸来,把我身上湿的地方大概抹了个遍。妈妈让我安静的坐在木凳上,但刚才那块儿西瓜汁甜度太高了,没一会,糖浆把手指黏在一起撑不开了,我皱着眉,撅嘴看着我怎么用力都撑不开的手。
大人堆儿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刚才给我递瓜的奶奶看着我笑哈哈的说:“看这闺女的样子,咋这么凶,嘴撅的,挂好几个油瓶儿,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她话刚说完,包括妈妈在内的所有人都大笑起来。虽然那时我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是在说我的坏话。我眉头又皱在一起,噘着嘴,脸涨的通红,站起来把手叉在胳肢窝里瞪着她,然后举起我的小木凳想要向她砸过去,当然我嘴上也不服她:一脸认真的朝她喊“你才嫁不出去!"她看我要扔小板凳,便笑着,在院子里边走边小跑着,我见砸不着她了,便用最快速度追她。她跑出一截还回头看我,又笑起来,我越发生气了,她就这样引着我跑了几圈,我始终还是没有跟上她。我生气的把木凳朝她的方向一丢,"哼"了一声,双手抱着胳膊,突然哇哇大哭起来。院子里的大人们见我哭的涨红了脸,安慰我:"好啦,不哭啦,小槐最乖了。"可是,我仍然嘶嚎着。没一会,泪眼里挤出一条光来,看见妈妈站在跟前,越发委屈,哭的更厉害了。那个奶奶从她随身带的一个包里找出一颗糖来,她小心剥开包在外面的牛皮纸,取出糖放进我嘴里。我停下嘶嚎,但仍止不住的抽泣着。我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妈妈的怀里…
这后来的事儿我记不太清了,可能又是哭累了,被妈妈抱着哄睡着了吧,至于那些客人,我就更不记得了。唯独那个喂我糖的老奶奶,我印象深刻,后来我们一起生活,她不是别人,我叫她"外婆"。
故事情节较长后续更新中…
外婆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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