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女人

有好一阵子不见楼下的女人了。若不是娃提起，我还不怎么留意。毕竟，我们只是点头之交，总共也没聊过几次。

女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和娃同校同年级，但不同班。娃对这家人上心，也是因为她的大儿子和自己同年段的缘故。

这栋楼里的孩子不多，和娃年龄差不多的更少。而娃，正是需要朋友的年纪。可惜，这小男生不喜欢和女生玩。娃只能眼巴巴瞅着他和楼上的男同学玩得嗨，自己却参不进去，满腹的郁闷。

两个儿子的家庭，一定挺让人头疼吧。时常听到女人呵斥孩子的声音，还有孩子挨打求饶的声音。我和娃会通过哭声和求饶声的大小来判断挨骂或挨揍的是老大还是老二。

理想中的二孩家庭，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现实却往往不尽人意。有好几次，我都碰到老大凶老二，甚至出手教训。我劝老大对弟弟温柔一点，结果老大气势汹汹地说，他弄坏了我的东西，难道不该打吗？我顿时无语。

女人没有上班，光是照顾两个孩子，已是够呛，身边又没个老人帮衬。焦头烂额之际，情绪急躁也在所难免。再说男孩嘛，比女孩皮实金，讲道理不听，那就可了劲地揍，揍到他求饶为止。

每每听到楼下的鬼哭狼嚎，我便庆幸自己只生了一个娃。多一个孩子得多操一份心呀！我可不想过鸡飞狗跳的日子。

我常常闻到从楼下飘来的豆瓣酱、花椒的香味，由此断定女人的厨艺不错。川菜闻名天下，既便她不是大厨，能把家常菜做得喷香，也很了不得呀！

一连数周不见女人，反倒有一张陌生的老人面孔出入她家。我和娃都有点好奇：女人究竟去哪了呢？

娃猜她是回四川老家了，我说疫情还不容放松警惕，谁敢乱跑？何况四川眼下可正是加强防控时期。我自己忖度着，女人该不会生病住院了吧？不然，怎么会来个大妈帮忙做饭、照顾孩子呢？或者，两夫妻闹矛盾，女人赌气离家了么？

有一两次，和女人的老公擦肩而过，想问上一句，又咽了回去。别人家的事情，轮不到自己多嘴。这样的关心，在别人眼里，是窥探隐私呢，还是保持沉默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