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男子,谈及心中抱负,莫是京城小院别住,莫是借我山风同乘去,但弯弯绕绕的,总逃不过两个基本点:从文的想要一纸功名加身,从武的想要上阵杀敌,封城受疆。等一切都落了定,便觉得人生不过如此,若求得一知己,岂不妙哉?这便开始了新一轮追求——“红袖添香”
《西厢记》里的张生,穷酸落魄一书生,没钱没势没权,却成了天下书生幻想的模样。“投至得云路鹏程九万里,先受了雪窗萤火二十年”,他的结局尚好,终是有了功名也有了佳人。“永老无别离,万古长完聚”,中国式团圆结局也抓住了大部分读者的心,引得无数风流浪子臆想园中遇得佳人。
再来看看被骂了几千年的周幽王,有人调侃,褒姒喜欢的是诸侯,周幽王燃的烽火引来了她的诸侯,她便笑了。如此看来,这位高权重,佳人在侧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操控,揣着明白装糊涂也非只是寻常人的痛苦。
另一位书生,则更厉害更凄惨些,从书生发展成了武将,归来寻旧日青梅,却听闻青梅发髻高束,已是妇人装,踏马离去,却不知她装束只为躲避战乱,更不知她常拿起当年折扇回想。
做个两全人实属不易,不管是杜撰的还是历史流传的,遗憾颇多,错过颇多。落到现在,俗说的成年人,似乎不再追求一种完满的“添香”感。有个没个无所谓,是谁在谁不重要,少了你不是不能活,多了你也许是个麻烦,合了眼缘的或许试探两句,心花怒放感觉像极了爱情。等到了年纪,或许倒盼着来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清淡,放逐。越来越流向这样的生活态度,只是偶尔会在阳光昏暗的角落,忿怠自己为什么舍弃了那些情怀。
红袖,非止佳人;添香,也作追求。兢兢业业诚诚恳恳的生活我们少不了,但是也要在心里留一块地方,自由自在恣意放浪,去寻求自己的“佳人”,非她不可,非她茶不思饭不想,非她天要塌,地要裂,江河不能流。
操持悲善舞红袖,人情冷暖亦添香,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个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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