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帅大营内帐,丫鬟刚往橡木浴桶里加满热水,婉儿吩咐丫鬟退下,合上帐门,然后亲自伺候廖敦宇脱衣沐浴。
廖敦宇身上衣物尽去,坐在浴桶里,享受着婉儿手上的浴巾在身上摩挲,几天的疲惫消失殆尽,或许只有这一刻,廖敦宇才是真正放松的。
晚宴时廖敦宇自斟自饮,此时已有些许醉态,烈酒的作用加上婉儿的纤指摩挲,廖敦宇只感到浑身越来越热,体内的血液亦是加速流动起来,似是要把血管冲爆一般。
廖敦宇忽的从浴桶里赤身一跃而起,跳至浴桶之外,一把抱起婉儿几步便行至寝帐,轻轻放在榻上,如猛虎望着肉食一般,立时扑了上去,匆匆宽了婉儿衣衫,准备大施云雨。
婉儿仍是一脸的含情脉脉,期待着这突如其来的云行雨施,粉臂微张,环住身上男人虎躯,似是只有此刻才能圈住这英勇男儿,只有此刻才能真正拥有这万军统帅。
而这万军统帅亦是充分显现了自己的统兵之术,率领千军万马攻城略池,时而翻云覆雨,时而倒行逆施,眼前的纤弱女子逐渐败下阵来。
骤雨方歇,敦宇欲乘胜追击,被婉儿纤指按住嘴,四两拨千斤,总是好用。
“敦宇忘了明日还有大事要办么?”
“去他的军国大事,我此刻只想尝尽儿女情长!”
婉儿一个翻身,下床时一把扯起袭衣包在身上,道:“猛虎打盹,适可而止,切不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廖敦宇扑通一声将自己摔在榻上,长舒了几口气道:“敦宇此生得一红颜,纵是千秋万世的基业亦成了过眼云烟。”
婉儿媚态万千,却拖着丰臀细腰出了寝帐。
幻亦痕匆忙至极,连滚带爬地跑进靖王府,边跑边喊:“靖王!靖王!”
靖王立于正殿,似是等待着确信已收到的讯息。
所以当幻亦痕跪伏在地时,靖王缓缓道:“逍遥子高徒,就你这仓惶之态,本王如若不是念在你还懂得些许方术,又对本王忠心耿耿,早就将你逐回师门受罚了。”
幻亦痕依旧是伏在地上颤栗着,本备着千言万语来禀报,此刻亦是不敢发一言。
靖王问道:“伏法之列限于昨日宫外之人?”
“正是!”
“既是如此,为何此般慌张?”
“属下,属下怕牵连到了靖王,毕竟……顺天府尹点了您的名字。”
“呵!若本王就这般能耐,怕是你也要小瞧了本王。”
幻亦痕亦是伏地不语。
“放心吧,暂时无人可牵连本王,只是此番真小看了我这兄弟的手段。”
靖王回到内房,一老者身上朝服还未换去,靖王问道:“这大殿之上竟无人指认廖敦宇党羽亦参与围宫了?”
“未有一人。”
“呵!好手段,当真让本王刮目相看!”
皇上寝宫。刘公公唯唯诺诺道:“皇上?今日翻哪位嫔妃的牌子?”
皇上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剑,似是要穿透眼前这奴才的身体。
“翻哪个?翻这托盘上离朕最近最醒目的童妃?罢了,往后还是刘总管替朕做了这主吧,如何?”
刘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托盘上的嫔妃牌子洒了一地。
“奴才该死!”刘公公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
“起来歇着吧,朕今晚不翻嫔妃,独自一人陪皇后赏月。”
夜色朦胧,星光零落,月色像一个温婉的少女,轻轻地为紫禁城披上了一层薄纱,让这深宫显得静谧深邃。
皇后温好了酒,坐在宫苑的石桌前,石桌上放着一只玉壶,两只夜光杯。皇后端起玉壶往杯中斟满美酒,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皇后独自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将杯中琼浆玉液一饮而尽,一滴热泪顺着鼻侧落入秀口,和着刚刚饮进口中的美酒,甘甜与苦涩一同流进喉咙。
三年来,皇后秋赫娜拉已经习惯了自斟自饮,自吟自音,只是还保留着与皇上大婚时的习惯,吟罢诗的前两句,便要停顿一下,等着曾经近在咫尺的少年来接后两句诗。
皇后又自饮一杯,接着自吟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又是一滴热泪划过腮边,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如此几杯酒下去,地上的泥土也被滴出了一个浅印出来。
“秋儿,夜深了,朕抱你就寝吧。”
秋赫娜拉终于等到了那个声音,登时转身向门外望去,却是空空如也,哪里有自己的情郎?唯有苍穹中被束缚的月儿发出淡淡黄晕,将宫院蒙上寂静冷光。
忽然,昏黄的月儿挣脱了束缚,撩开羞涩的面纱,苍穹重新以圣洁的怀抱将孤独大地揽入怀中,万物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宫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