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一双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blingbling的,就像当年的小燕子,高挺的鼻梁下,长着一只喝汤吧唧吧唧吃饭大口大口的嘴,圆圆脸的后面偶尔扎两根麻花辫,偶尔是长发飘飘,又或许剪成短发,一副干练清爽的模样,粗长手,直骨架,大长腿,一看就知道是干活的好手! 印象中的妈妈的确很能干。 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在外能像男人一样干杂多吃力的农活。她注重培养我独立生存的能力。小时候七八岁的我,就知道一边烧柴灶,一边踩在小板凳上炒菜做饭,等她辛苦干完外面的农活,我们就开饭。且不论烧得如何,瞧她劳累的样子,牛饮大口嚼饭的时刻成了我最自豪的瞬间,她味大喜咸辣,我是能很好地照着她的方法把饭菜做熟的传承人。 她力大如牛。 春天,我跟她出去给橘树打药,都是她挑水,发动机器,拿竿在树林里穿梭。 夏天,给水稻插秧,饮水,治虫,特别是农忙抢收,我打下手帮忙递成把的水稻,她把一捆捆水稻谷粒打落装袋,再叉着腰使着劲把一袋袋谷粒扛上肩从泥泞的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背到小路边,推着独轮车来到山坡下,再一袋袋打开晾晒到成45度角的半山腰,用栉子勤翻晒,天晴暴晒几天,等晒干了,簸箕吹灰入袋搬下山,拉回到家的角落里存放着,这才算结束了水稻的收获。不,若是遇到下雨天,还得带上防雨布,赶紧打扰成堆,四围用石块等压着,防止进水,等天气好了,再揭开雨布再晒。要吃到真正的大米,这些都还不够。还要拖上两袋,又是独轮车推着去村中的碾米小厂,进行谷粒脱壳,米糠分离,最后再装袋或装箩筐推回家,存入米缸中。这也是我长大偶尔做过一两次就再也不想干的事,一粒米的成长过程,简直就是农民的血汗辛苦史。 秋天,橘子成熟了,一个个青涩地挂在枝头,等着妈妈去剪摘。带上剪刀,扛上扶梯,一筐筐的橘子如石头般深沉,还得靠妈的双肩去挑回家,蜿蜒崎岖的小路上留下了妈妈多少的日日夜夜,撒下了妈妈如宝石般晶莹剔透的涟涟汗水。 有人说,经历了春夏秋的辛苦,妈妈终于可以休息下了吧。是,干农活得顺应老天爷赏赐,冬天寒冷,不适合出门。家里的垃圾总还要挑出去的。其实,冬天才是妈妈最开心最最充实的季节。她可以享受整日坐在橘子堆里,一个一个地给橘子套袋做无氧呼吸,先是自家的白色塑料袋,后是市场需求的红色塑料袋。于是乎,一个一个橘子无论大小好孬从妈妈的手心进去又出来,拧成漩,流向全国各地。说不定,冬天,你手里拿到,嘴里吃的就是我老家的衢州橘子呢! 如今,又到了橘子花开满地白的时候了,家在农村的妈妈又要准备开始为秋季的橘子忙碌了,喷洒农药,施肥,摘果…… 试想,一位女子把自己的青葱岁月过成了花中仙子般的生活,笑溢林间,青白丛中一点红,不正是广大劳动妇女开创美好生活的真实写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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