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因为社会的复杂、而违背自己的单纯,去适应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知道我一味的坚守着这种傻逼一样的性格对我极其的不利。甚至还付出了莫名其妙的代价。
几年前的一次错误投资,尽管我苦心经营,最后还是让我陪进去了所有的积蓄和四年宝贵的时间。除此之外我还欠下了巨额债务。用我的一个亲属的话来说:“这小子至少还得用四年时间才能还清债务。”
我有点儿后悔:我开始就不应该投资开工厂。用事后我爱人的话说,就是得瑟。也许她说的话是对的,我不该得瑟。我是有技术的,我的技术水平已经达到了工程师的级别。一个月挣一万块钱没问题。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多元的,也就是说那个环境变着法儿的适应你,周围的人变着法儿的支持你――我当时就是这样认为的。
在那一年的春节过后,我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从事十八年的建筑业,搞起了生产加工。我给自己以及所有反对者的理由就是:我的选项是正确的,人脉是广泛的,资金是充足的。
我的项目是给房地产公司生产配套产品。和大多数企业一样,经过短暂的痛苦挣扎以后,生产经营走上了正轨。详细过程咱就省略吧,这里只用几组数字来概括一下。
四年时间,为了扩建,厂址搬迁三次。四年时间产值增长一百倍。就在第五年我打算大刀阔斧大干一场时候,我的末日到了――房地产市场政策调整,规模压缩。昔日城市周围高粱茬子一样的塔吊看不见了,只有一些跨年的项目在收尾。新开的楼盘区区可数。厂区却是另一番景象,以前工人加班加点日夜不停的生产还是完成不了订单,产品刚下生产线、不入库、还带着温度就直接装车。现如今一个月也卖不出以前一天的货。停产是万不得已的唯一出路。
“关系行不行,患难见真情。只有你在水深火热的死亡线上垂死挣扎的时候,才能看出谁是雪中送炭的贵人和落井下石的敌人。”
“那还用说吗,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林子和我并肩而行,“人敬有的,狗咬丑的。”
“实际投资跟赌博一样,让我看来,主要的区别是合法非法的问题。都想盈利,都想赢钱,谁也不会想着去输钱。”
“不,不一样,投资与赌博有很大的区别,你没听说吗――久赌无胜家。”林子对我的话提出了她的看法“投资经商做买卖是正道,赔挣都属正常。”林子说着话就抢前一步跳到我的面前,停住脚仰起头――这是她的无数种习惯之中的一种,每当这时候,她便提起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话题。
“我做买卖就没陪过,你信不?”骄傲、自豪,或者说还有一点显摆毫不保留的挂在林子那张俊俏的脸上。这是一张刚刚经过仔细化妆的脸,一副新款的墨镜挡住了她鼻子以上的部分。
“我信。”我微笑着满足林子的虚荣。这是一个本来脆弱后来被无数的不幸强大起来的女人。这是一个正处在生命旺盛期的女人,是所谓的道德、贞操、尊严,以及杂七杂八的,也说不上是那朝那带制定的陈规旧矩,就像沉重的、带着鲜血的枷锁一样、压得这个小女人谨小慎微的移步,并且时不时的眯缝起那双目光可以穿透石头的美目,凝视着从她身边走过的男人,看看谁可以成为她的阿波罗。
“你那么精明,做生意怎么会赔钱。”我说的话有百分之五十是奉承。因为跟林子以前聊天的她就提起过,她的前夫、崔林的爸爸崔建委是光复路工商分局的一个科长。当然了,那时候他们两个还没有离婚。林子说过:他们婚姻的裂缝就是从那开始的。
' 林子在光复路批发市场做生意能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她的丈夫提供了帮助。我对她这方面话题不是太感趣,尤其是现在。
在大成生化站点儿我们下了公交车之后,两个人就彻底暴露在八月末的正午阳光之中。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季,但是午间的温度却没有丝毫的减退。
林子今天穿了一件耦合色长裙,头上是一顶纯黑色耷拉沿布质软帽。一块翠绿的玉佩在她那领口的很低的胸前。玉佩轻轻的摆动衬托着时隐时现的乳沟。将其那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宣泄的淋漓尽致。
我把两个稍重一点的方便袋拎在左手,腾出右胳膊来让林子双手抱住。这是我和林子接触以后第一次,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旁若他人的走在一起。
“这是郊区,大成生化黄了之后、政府就在这盖了公租房。”
不用林子说我也看到了这是一个荒废的厂区,在远处耸立着几栋高层建筑。
“申请公租房审批是很严格的,你本来有住房、怎么还申请到了呢?”
“我哪有房子啊?”
“北凯旋路上,你现在住的三楼不是你的吗?”
“哎呀,那哪是我的啊,是我爸的。我和崔建伟在北安路那个房子卖了以后都给他还债了。所以我的名下没有房子了。”
“啊,是这样。不过这个小区离公交站不近啊。”
“这不刚建完不久吗,配套设施还不完善,不过小区里有一个小广场到是修好了,晚饭过后咱俩去那里跳舞。”
“中午饭还没吃妮呢,就考虑晚上了?”我说。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过得快。”
“你这都买了什么,拎着挺沉。”
“我买了羊肉,还特意买了一个白萝卜。”
“你打算包饺子?”
“不的,炖着吃,羊肉炖萝卜,大补。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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