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叁

道森镇由强烈颜色色彩填充而成，走进色彩分明的甜蜜童话世界。
上面插着两面国家旗帜，路标在人眼里也分外可爱。
仅只一眼，我就知我不属于这块糖果疆域。
被秋林包围，阴阴的天气在日落时开光。
洒满整个河谷。
东倒西歪的土著屋，好像在说那个时代也没离多少。
我在装潢整个粉漆的Klondyke拿了一个草莓冰淇淋。
“小姐，你不能吃这类冰食。”
我内心扬起老式吸血鬼吸食人血时的微笑，我将James拉到一边。
“James，谁跟你说的？冰的实际是促进血循环，只要我偶尔吃，还会有益于身体健康。”
再看James，他一脸你以为我活这么多年白活的表情，
我几乎是想起远在日的朋友的id：面瘫大好き。
看糊弄失败，我握紧冰淇淋就是一大口，将整个冰淇淋球吃入口中，却没敢咽下去。
James看到这种行为又被我吓坏，不记得这是被我吓到多少次，但也束手无策，
我仰起头哈气，不是很适应大面积冷网。
眼前垫一张纸，他的意思是让我吐出，我情急一转眼珠，咽了下去，笑咧沾了冰淇淋的牙齿。
“…”
“哎呀，这么美好的时刻，就不要扫我兴啦。”
James拿来热水让我端着喝，后来穿过一条看过去红粉青蓝青橙黄绿蓝绿粉红的街道，时不时督促我要喝完。
我一时间以为他做了老妈子，但为了他在父辈面前说点好话我也忍住了倒掉的念头。
公厕路标牌前停了几辆生锈斑驳的车，混杂着泥土的迸越，发现有一只犬科动物坐在主座。
他稍稍眯眼，像是遥望远方，我诧异以为他是年稀老人，眼神愈发颓废，整只充斥了忧郁沧桑的Babyboy气息，
直叫人想与他来场旷世虐恋。
我们在夕阳正式落下前去了Midnight Dome，看金光罩着丰腴的河谷。
望去河中一座小林，我有机会做原始野人一定从那开始。
“据说十点左右开始会有极光，”Dave刷着极光预测网，一脸兴奋与激动的搅合体。
“育空地区极光爆发机会有，小心不要惹恼动物。”我打哈欠，“我可以歇息会儿吗？如果你们要等。”
大家伙都把该拿出的设备全都拿出，摄像机各种样式也已准备完毕。
我枕着小熊毛绒玩具，腿伸展躺在车座上，
“姐姐，一起看极光啊！”
“听说极光很美。”他用行动证明了他有多激动，像热带鱼一直在摆动身体，脸上掩盖不掉的兴奋。
“James，给他再加一层羽绒服。”
摆脱东书的方法就是叫人管控他，他哼哼唧唧不高兴，甩脾气就是不穿。
我侧身，将眼罩戴上。
Dave钻进车内，我感受到她侧过身来观察我。
“还好吗？”
“还行，我可以看汉尼拔了吗？我下载了两集。”
“不是说困？”
“如果我困了我会睡的。”
她一瞬的神情侧写让我想起母亲为数不多教导我时的表情，我翻身。
“算了。”
这两词总是很受用。
“你稍等，我给你拿个藕粉，你要看电视剧否。”
Dave总是很照顾到他人，我受于此，她总对我说。
“你要小心…”
但是她的关心与我对他人的‘关心’不同，她充实富有爱心的善心与我冷掉的汉尼拔式乌鸡汤，是相反状。
“给。”
我拿过继续搅拌，刚好的水量与匹配的冲泡手法。
她将平板置在我膝盖上，利用可靠的地方。
我假意抽烟，拿勺子的手势像是持烟斗。
“有极光了要不要叫你？”
“..不用了。”

我们于两天后去往阿拉斯加，行驶著名公路，看无数山峦河流交错，与它们擦身而过，
心平气和回到上海，这些经历可以快乐地一一笔带过，但我在结束前站在空中阳台，
对远处冰川许愿——说我会平安无事地死亡。
这次的旅行就像猜火车的自然放松节目，
做完爱后迎来搞不定的麻烦事，借口的放松，甚至扯上苏格兰。
更何况这次表弟的加盟让我..一言难尽。
我无法发掘其中乐趣。
乐趣便是警告，而我很久没有。
“人人嘴上挂着开心重要。”
“但开心已经不算什么了，情绪——我们大可乖张，大可大秀演技，这有虚假性，和自私成分。”
我与他烟头相对，香烟接触火焰漫开，那是我第一次抽香烟。
烟草昏厥般燃掉，吉他弦拨动几下，胡乱弹弹弹。
“廿日画烟，纪念乌头煎。”
“小客，你把Alphonse Mucha包的纸给拆了？”
“我喝下绝味中药…”
“小客？”
“嗯嗯嗯嗯，要看。”
“好么，本来老爷说是要送给..”
语毕，她停在着急点上，无语继续。
我心中不好预感，已有念头。
“张姨，拿一下烟缸。”
她整理完毕，开纸窗通风，我见她走出，才让灰雾轻吐。
倚靠去阳台，看向后院莲亭屹立，几姐姨持扇看湖谈笑。
时而传来鸟叫，我才想起我养只东玫瑰，我稍大声唤张姨。
“欸，张姨，树莓喂了没嗄？”
“树莓？”她好像在思考那是何种代名词，这是必修技能，“嗄！！喔！树莓，喂了呢，现在在后院晾着，要给你拿来么？”
“喔，喔，我自己去看就好。”
我披件开司米外套， 发觉已快正午，我与身旁James闲聊，他正在吩咐人清理房间，看来是大清理。
毕竟主管被派去作贴身保镖一职，这几天不在，他心中也没谱。
“近日有无稀客？”我将熨好的报纸拿在手里，戴单片眼镜装洋相，实则打哈欠。
“有的，早餐还有，还是决定待会吃正…”
“早餐送到房间就好，麻烦。”
“有无火焰冰淇淋？”
“小姐，这…”
“逗你的，不说了，我去看看树莓。”
看他神情也讶异树莓是何物，我踏木屐去也。
树莓就屹立在张姨拿来的木头秋千上，我以为静止，它摆摆身子向水处点点，
拿林地边上一根破小树枝逗它，倒得小愉悦。
听见张姨唤，吃饭喂——
我将整个笼子拿走，轻轻晃着跟着步伐，和鹦鹉斗嘴。
“来了。”
烟斗被我遗忘在石板小台。

冬天即将到来，我时常窝在两层法兰绒格子呢底下惬意闭眼，蜷成一窝。
离开加拿大后，我似乎更懒。
东书时常跟着小姑来家里与其他姑姨打牌，我便故意闭门说看书装死。
临近新年，其他亲戚来探亲，因为家中坐台皇上不在，所以要我去招待，
又不能丢了礼仪，想法和小姑打招呼说是没事就来，一人扛不住寂寞等恶心词汇来诱骗，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已经丢失礼仪，
除非等我愿意起身，才肯开门应酬。
“欸，大姨。”
“身体还好伐？”
“还好，还好。”大姨携表姐来也，仔细观察，还差一人可以快乐搓麻将，听完作答我作势要看书。
“小客去哪嗄，陪大姨唠会儿。”
失败。
顶风强笑，“可以嗄，稍等，我去沏茶。”
“不用了不用，这里有。”我暗骂不好，张姨坏事。
“顶好，”我笑容带苦，显得难看十分，端起茶杯，“姐，近来怎样？感觉好久不见。”
别看我姐也来正宅，我打包票她绝对是被拖来的。
比起拜访人家，她更愿意在宅中书房看那些专业知识极强的书（单方面了解），
或者趴床上看看生活大爆炸、屌丝女士等绝味剧集，
“嘘，不要和我妈说。”
我乖乖点头，那年我还小，共她睡一张床，心中紧张，看剧时心也拧一起，
“最近还好，也就那样。”
与她相处甚少，也许是大姨主观影响我，我有些芥蒂她是不是也尖锐，
这都破碎在她在街边小吃摊给我买炸鸡柳结束，还有我与她聊起我们奇异家庭，
多处时光没有耳目，我们也就说的无所忌惮，
说到父亲，她笑着调侃我家乱事可出一本书，又谈过去的繁昌、电影、母亲令人恼人和难过，还有…
小姨。
“学成知识，尽量考好大学很重要，为什么？必然是好工作嗄！然后买套房子，谈恋爱结婚，也就安定下来了，这样最好。”
我怎么也不想听人与我扯到这般大知识，我承受无能，
我手不知放哪才体现我冷静，无法调整呼吸，看窗嗯嗯嗯，
“准备给她买套房子，也差不多了，就市中心那里的楼盘，”大姨嗑瓜子，扔在娄筒里，“也该安定下来了，这种嗄…”
“咖，”瓜子掰开，往嘴里塞，“越快越好。”
此类话当放屁我已深有经验，并且独到，还能与她们相安无事谈起，适宜时刻便转弯要逃，
“欸！小姑来了，要打麻将吗，我叫张姨整理一下，或者你们玩花牌。”
我起身回房，倒床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