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沿着田埂,放学到家,阳光还不到夕阳的程度。奶奶俯身在收拾晒了一天的稻谷,黄橙橙,金灿灿。放下书包,和奶奶一块收拾。我力气小,活力足,跑来跑去,像在学校的操场。奶奶让我休息会,我咧着嘴,笑的门牙都反光。
一群八哥飞过,入了门前的稻田,这是光头爷爷家的地,不到两亩,一根根的稻穗弯着腰亲吻着,亲吻这块赋予它们生命的土地。田埂上的牛,是我家的,它背上的八哥不是刚才那群,安静的样子,专注的样子,黑黑的小脑袋不知在想哪些。
再说牛儿,它真的不算听话,从不让我骑,田埂这头到那头,它走得比时间还缓慢。我被它吓足过一次,我知道它不喜欢我骑上它的背,却不曾想到,待我双脚刚跨上背,它发疯似的奔跑,我在途中被甩了下来,至此,我不再强求它,也确定知道,它喜欢的是八哥,而不是我这个让他奔跑的男孩。
夕阳的味道开始浸染我湿漉漉的身体,那时的我,不躲避阳光,黝黑的皮肤,是我和它的友情的象征,它给我带来欢乐,也负责给我的皮肤上色,我不好形容这其中的联系,只有深深的感受,回忆。现在的我,总是躲藏,很少见它,希望他不要怪我太多,我也不总是欢乐。
一袋一袋的谷子被收拾的整齐,像立正的士兵,等待接受首长的检阅,首长就是我爷爷。爷爷挑着两个竹子编的畚箕,他向我招手,我赶忙跑了过去。爷爷掀开用塑料皮盖住的一角,七八条活跃的鲫鱼蹦蹦跳跳,我开心的手舞足蹈,奶奶做的炖鲫鱼,我最喜欢。爷爷的田紧挨着一个大水塘,昨夜下了大雨,水漫过了田坝,溜进很多不速之客,溜着溜着,溜出了水面,,,溜到了,我的眼前。
此刻,我在异乡的夜里,缓慢倒退的路灯,给我的皮肤,上了一层昏黄的颜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