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素娟休完年假再去上班时,老狐狸已换上两颗大金牙,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笑话他炫富。幽灵自然是不会说,他暗里盘算找个茬开了杜宇扬那小子,却忍住没敢动一一他跟老狐狸都不清楚方素娟、杜宇扬与文少到底什么关系。
方素娟那小妮子却跟杜宇扬似乎更亲密了些,看着他俩不避嫌的牵着手上下班,幽灵心想 : 这小妮子如果真是文少的女人,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娟儿,我也不惧她们嚼舌头,我们索性公开,好不?"宇扬这么说,素娟心想,公开也许可以避免些纠缠,也就默许了。
老狐狸和幽灵远远地就避开她和宇扬,倒令他们意外一一他们也不知道老狐狸大金牙的来历。
小宇扬就如此牵着素娟的小手,走过青春一个夏天的清晨与黄昏,走过人生最美好的季节……
卢拉事后轻描淡写的告诉我说,两颗牙的教训是不是轻了点……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卢拉,可又在我心里多出一份神秘。
出了梅的夏日,热也热得畅快一些,就如从一潭浑浊的泥浆里跳进一方更大更深的池水之中可以享受水的清澈与纯净一一江城的夏日,也是可以拿来享受的。我晨跑东湖时,轻轻吸一口,馨沁的荷香就能熏透每一根神经,妙不可言。从听涛景区的荷池,再经华侨城湿地旁的绵绵荷田,一路延过湖心岛,这荷香随成对飞舞的白鹭路脚在磨山南门的观荷园,浓缩成夏日里东湖最珍贵的气味,半山腰也一阵阵入鼻,隐隐约约。
刚好这个周末卢拉也在楚天台,有一段没碰面了,正好见见。
"米兄,凉白开?看你一身汗呢!”卢拉还是那一副夸张的装扮,迷彩服,迷彩帽,帽上还坠着些迷彩条,脸上的油彩还是像特种兵那样一一滑稽而又庄重。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大水杯咕噜两口,调侃问他 : "临战啊?”
"`缺尾‘、`全尾'总该有个结局。”
卢拉的话又让我记起那三只鸟。
"卢老师,我也口渴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向这边喊,我才留意到更髙一处与卢拉装扮一样的女人。
"谁呀?带徒弟了?”
"单位新来的实习生。”
"哦!实习的女生,哈。现在的年轻人,婚姻也流行实习……"
"米哥,打住!打住!”卢拉见我说笑,笑着打断了我。
卢拉告诉我,磨山顶的这处观鸟点,离那鸟巢虽然有点远,但调好镜头,一样也能看得清晰,而且更便于追踪,只是三只鸟至少得两部镜头分开跟拍。
所有的情感,纯洁的,美好的,异变的,丑恶的,都终会有个结局,有些会令人不齿,有些会震撼人心一一鸟的世界也是这样。
卢拉关于鸟类理解,总是让我于他的观鸟多出一份崇拜。
"紧要关头,不跟你聊了!……"卢拉又全神贯注于镜头之下。
雨后的天空,更纯更蓝。湖水的颜色更深一些,它是倒过来的天空,用它的深度,容纳白云般美丽飘浮的心事与湖底水草疯长的长长的希翼,如一个男人深沉的眼,默默然看着这个世界……
"缺尾”在湖边有点反常,往常它总会认真的洗个澡,在水中一遍又一遍的扑腾,然后用嘴仔细梳理好自己的每一片羽毛一一今天它仅扑腾了两下,也不梳理,就往巢穴的那边飞去,却在距离巢二十来米的树头歇落了下来。它一动不动的呆在枝头,看着鸟巢的那个方向……
"第三只"!"第三只”刚好停歇在鸟巢边!
一一"缺尾"发现了"第三只“。
"缺尾"静静的立在枝头,"第三只"飞走好久,它才飞回去……
"米兄,如果人类发现自己的伴佀出轨,也会像鸟儿一样吗?"卢拉隔着屏幕问我。
我无法回答!
"出轨"这病比流感传播更广,人类比鸟类似乎更泛滥成灾,怎样的回答于卢拉都是将伤口又拨弄一下,缄默该是最好的方式。
其实,那一晚,他赴了身患绝症楚原山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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