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时,回家的路,在父亲的背上,在母亲的怀里,在亲人们爱怜的微笑里,母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小学时,回家的路,在两个自然村庄之间,一两座老石桥,三五里羊肠土路,一蹦三跳,书包拍打着屁股,回家就像倦鸟归巢,不玩到筋疲力尽、日落西山,是不想回家的。家里有可口的饭菜等着,也有母亲的棍棒伺候。
中学时,回家的路,在小村子和乡镇之间,15里路,承载着我懵懂的少年时光。无数的岁月里,梦回河坝,一辆破旧的老式自行车,穿梭在茂密幽暗的林间小道,若隐若现的老坟新塚,被我丁零当啷的抛在身后。那时候胆子大,心里不信有鬼,却真的怕鬼。
大学时,回家的路,有1800公里,绿皮车带我远行。买不到硬座,就靠在过道上,任日夜交替,晨晨昏昏,心底那个熟悉的小村庄,从虚无缥缈中走来,渐渐变得深刻清晰。转完七八次车,踩在熟悉土地上,总会鼻子发酸,心跳加速,眼眶发热。河坝上的大树还在,河水还在流,那些历经岁月、爬满荒草的老坟,竟也让我感到亲切。
工作后,回家的路,有500公里,我时常会在地图上勾画,把那条蜿蜒曲折的线条,看了又看,镌刻在心里,烙印在记忆中。回家的路上,有圆月,有繁星,有风,有雨,有雪,有花,有狗,有庄稼。回家的路,需要常走。世间道路千万条,唯独只有这一条路,属于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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