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直白点儿说,不过只是进化出了理性思维和高级情感的祼猿……没有浓密毛发覆盖身体,毛孔敞露,需要接受各种各样的刺激,才能保持体温均衡——所有有利于这种生理均衡的行为,都可以视之为人文主义的艺术。但,从本质上讲,人终究仍是一种极其普通的动物。动物与生具来的那些曾经令我们感到羞耻的本能和天性,是时候让它们自然迸发啦!现代人无法治愈的焦虑,往往都是基于理性的功利主义和感性的浪漫主义彼此的相互对抗……懦弱的人,心理和人格往往在这种对抗拉扯中变形,迷失自我、丧失尊严。或许,我们也可以换一种活法,回归天然的纯真,让一切顺其自然。
能够主动放弃除却生存所需以外的物质占有,不仅仅只是一种极简的生活方式,更是一种高尚的品格修为——那些看似体面奢华的外物,事实上都是囚禁我们灵魂的枷锁。它们,天然拥有令人痴迷的魔性,令我们享受舒适愉悦的同时,引诱我们无节制地墮落到无尽的物欲深渊——这,或许正是人的原罪所在。唯有直面它、征服它,让那些我们并非所得不可的外物,反哺社会、回馈自然,我们才有机会获得真正的自由和安祥!
如果你足够勇敢,不害怕因为遭受剝夺而被众人耻笑侮辱,仍坚定地选择开启文学的圣殿之门,守护先人的遗骨;甘愿放弃享乐,去捍卫他们的尊严……那么,很可能也会和我一样选择与文学结缘——这,看似是一种有违天性的动物行为。但,它无疑是健康、圣洁、崇高的。阅读和书作,是可以直达灵魂深处的有益滋养,它是人类门槛最低的高雅生活方式。最重要的是,它安静、祥和、内敛、与世无争、持续可控,仅仅只需极微弱的物质能量供给,就能点亮自己心灵的天空,发出恒久绵延的温柔光芒。
当然,时至今日,文学于我而言尚且如同远眺的崇山峻岭,只能算得上是一种美妙的向往。但是,正如悠居星城麓山之中的母校“千年学府”湖南大学特有的那般雅趣——在入校的东方红广场东北一角,悄然筑有一小亭,名曰“自卑亭”,初闻且有谦卑恭敬之意,细察方知有“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般开山越野、厚积薄发的雄心壮志。或许,这也可算得上是母校冥冥中寄予学子们的一种人生宿命了吧。
2019年12月20日於
星城·宝塔山·光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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