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女孩

每天步行上下班的那段路我最喜欢，可以赏四季风景，看风云变幻。路的对面是公园，透过穿梭的车流，公园里绿树成荫，人影绰绰。

附近有所中学，上下班路上总有不少学生和我同向而行。这天，我下班早走了几分钟，路上学生明显比平时少。正走着，身后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很快，有位穿着校服的女孩呼啸而过，说呼啸而过，一点不过为。因为她的速度极快，每每跑过行人身边还会有明显的加速动作，引得路人侧目而望。我也只看见了她的背影，黑而亮的短发，随着她的奔跑在风中飘摆，很快就没影了。

我心想，这姑娘是在训练跑步吧？

很巧，一天午饭后我慢慢踱步上班。女孩又出现了。这次的她没有上次的“疾驰“，却也比常人的慢跑速度快很多。她从我后面斜插而过，绕过行人，几乎是贴着人行道边缘快速向前，单薄的身形映在路面上，在树影中穿梭而去。她身材倾长，十五六岁的年纪，背着小挎包，头戴线帽，校服紧箍着单薄的身体。四肢却又极瘦，短袖衫外漏出的胳膊骨骼分明。

这样的很多次之后，我便认识她了。从未见过她正常步行，也从不和同学搭帮结伴，总是一人急匆匆往返。

后来，我们还有了一次“偶遇”。那次我们一同停在红灯路口，我可以近距离打量她，齐耳短发，脸庞棱角分明。校服衣裤，长裤的裤脚已经有些破损，些许毛絮还挂垂在脚后跟。鞋子也磨损严重，这恐怕与她时常奔跑有关。恰好她的鞋带有些松开，我叫住她：姑娘，你鞋带要绑绑！

她躲着我的目光，径直弯腰低头整理鞋子，脸上的神情竟有着成年人都少有的冷峻凛然。然后站起身又飞跑而去。

大人一样的小姑娘，经历了怎样的故事？时常如此飞奔，是为了躲避人群吗？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今天的开学季，我却再也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