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解封,复工第一天。
熟悉的路,新鲜的景。
地铁站台的地上画满间隔均匀的圆圈,一个圈儿一个人。
人不多的时候,每人可以分到好几个圈儿的份额。像是守着自家资产,站定了就不挪窝不越界。
站台深处,一位黑人小哥沿着楼梯扶手溜过,左手的喷雾瓶配合右手压着的白色麻布。往返来回,很是仔细。瘦小的胳膊缠在扶手上,绕成了圈。
地铁车厢内,新增的标示牌提醒着大家,开关车门要用手肘,座位要错开坐,口罩不能取下。
总之,要保持距离。和物的距离,和人的距离,甚至和空气的距离。
路边的咖啡馆迎来了难得的空闲。零星的客人,翘着的二郎腿,搭在下巴上的口罩,慵懒的早晨。
办公大楼戒备森严,随处可见酒精洗手液,每个部门不能超过2人,离开办公桌就要戴口罩。
两人一个办公区,空旷的奢侈。人一少,甚是冷清。
寂寥凸显了喧嚣的可贵,每一句寒暄都想要珍惜。
同事间的问候变得格外明媚,声音在空旷的背景下显得厚重高亢。
消毒水的味道若隐若现地光顾于座位上空,许是中和了空气中的沉闷单调,非但没觉得刺鼻,反倒多了几分爽朗。
对面的居民楼,阳台耐不住寂寞支起遮阳伞,和阳光打起游击战。
反射的日光照进办公大楼,是格外的关照。
明晃晃,金灿灿,是夏天的颜色。
六月,一直静静注视着一切。
有些东西正在消融,有些东西正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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