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师毕业就回水口中学教语文的阿华终于如愿以偿地跳槽到县水利局，十年的青春，十年的等待，还赔上了一生的婚姻和幸福。
阿华是学校里最有才华的英俊青年，一米八几的个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迷倒了镇上待嫁中的不少女孩。
校长夫人和她的姐姐都很喜欢他，想为她们的三妹说媒。一天晚饭时间阿华去厨房端饭，校长夫人热情地招呼他：“阿华老师，菜都凉了，我给你现炒2个小菜。”
校长夫人的姐夫也是水口中学的老师，一家五口也住在学校家属院里，姐姐也在厨房工作领一份工资。刚好这天她们的三妹来学校探望两个姐姐，二妹给李老师炒菜的时候，大姐回家属院把三妹领进了厨房餐厅。
大姐事先已经跟三妹说了要给她介绍对象，但阿华并不知情。一进门，三妹就看上了端坐在餐桌旁气宇轩昂的阿华，她不好意思直接走过去，她先来到二姐身边帮忙把菜端过去，校长夫人也端着一个菜。
“菜来啦！阿华老师，这是我家最小的三妹，今天来学校看我。”校长夫人拉着三妹坐下。
“你好！”阿华对着三妹点头礼貌地问声好，又对着校长夫人说：“你还有这么小的妹妹？”
“也不小了，都二十岁了。我们七兄妹，她最小，初中毕业就去省城打工玩了几年，比我们是洋气些，见识也多些。”校长夫人一边说一边瞟瞟两个年轻人的神情。
阿华跟校长夫人已经混熟了，他埋着头很认真地吃着饭，偶尔抬头回应几声，他已经有恋人了，所以面对校长夫人的三妹他的心是淡定的。吃完饭，道声谢，就走了。
阿华的女朋友是他中师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回她的乡镇教书，他们之间只能靠书信联系，期待着几年后都能到县城去发展。
校长夫人的三妹见过阿华后春心荡漾难于忘怀，校长夫人明里暗里探阿华的心意，总是得不到结果，校长只好亲自出马。
一次教师会议结束后，校长把阿华留下了，“你来水口中学也有3年了，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学校的财务总管很快要退休了，老校长的儿子接他的工作，他空出来的团支书位置，你有兴趣吗？”
阿华是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他做梦都想往上升，可是他没有关系网，只好踏踏实实地工作希望能得到领导的赏识。他两眼放光地看着校长使劲地点头，“有！有！有！”
校长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边走边说：“听说我妻妹对你很有好感，不妨试试谈谈朋友？如果我们成了俩连襟，你的前途会更光明。”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阿华处于抉择之中。该屈服于现实还是为爱情大胆地追梦？阿华也只是个普通人，为了理想前途断离了相恋4年的初恋，迎娶了没有感情基础的校长夫人的三妹。
王龄刚回水口中学的那个国庆，阿华亲自上门送来了他病中偶得的一首题为“朦胧”的诗，大概诗意是：朦胧像轻纱罩着的少女那般的美丽，让人兴奋和愉悦，可是朦胧又像贴伤疤的药布，一旦撕开又是那样的丑陋和难看，可是又很想撕开，毕竟真实的才是最舒服的。
王龄看懂了他的诗意，也理解他所走过的路和目前迷茫中的难得糊涂。跟王龄聊过后，阿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跟人畅谈过了，他的初中文化水平的妻子永远也走不进他的心里，这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学校的五大金刚每次开会都要在校长家大吃一顿，这次主要讨论阿华走后谁来顶团支书的空位。
已退休的名誉校长是现任校长的代言人，他先推荐了一个，是校长的侄子。
“我认为王龄老师是合适的人选，她来学校一年多了，她的工作能力和热情大家有目共睹，最难能可贵的是她非常受学生的欢迎。”副校长很快要升任镇教办主任，他不怕得罪老校长和现任校长，而且王龄的背景比在座的各位都强大。
正、副教导主任都点头表示赞同副校长的建议，他俩也希望改变一下学校领导一言堂的局面。
校长沉思了一会儿说：“王龄确实是好人选，可是她在我们学校呆不了多久，她走了，我们又得麻烦一次。”
老校长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还是一次就解决了好。”
大家都深知王龄在水口中学只是临时过渡一下，也就不再坚持了。
阿华离开水口中学的那天在校门口碰见了刚来上班的王龄，他们站着聊了一会儿，各自互道珍重。
最后阿华叮嘱王龄：“有机会你还是抓紧离开这里吧，这小地方太脏不适合你。我没钱没关系网，只好牺牲爱情来成就所谓的前途。唉，人生有太多的无奈，现实有太多的限制。没有钱没有权你就什么都不是，有钱有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阿华离去的背影，王龄深深地为他惋惜，爱情与事业在男人心里究竟孰轻孰重？为了未知的前途牺牲甜蜜的爱情，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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