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花

      在我家的阳台上，种了不少花花草草，有些已经种了很多年了，比如菊花，种了十年了吧，石榴也是，还有非洲凌霄、枙子花、月季，都种了很多年。只有矮牵牛今年夏天才种下，那盆兰花草，是李的一个朋友不久前刚送的，算是新成员。

      虽然时令早已过了小雪，但我家的阳台上还是一片姹紫嫣红。矮牵牛开出的花有紫色和白色两种，花型与爬藤的牵牛花相似，但开得久，每朵花可以开两三天呢，不像爬藤牵牛，花朵早晨绽放，中午就枯萎了。 菊花金黄色，一朵一朵小小的，像极了小时候在乡间常见的开在路旁的野菊花。这些小小菊花两三朵、三四朵地聚在一起，那色彩，明艳艳的，微风吹过，像一簇簇跳跃的阳光，把冬天的寒冷都赶跑了。

        最有意思的是那株石榴了，怒放了一整个春末夏初还不够，到了秋天还开花，更令我惊奇的是，今年到了冬天还开花。每隔几天就见石榴的枝头上冒出一个花骨朵，我都想问问植物学家了：花开四季的石榴，你们见过吗？

        说到石榴，我想起去年写的一首打油诗：

        太阳出来了，

        石榴咧嘴笑，

        小鸟飞，喳喳叫，

        绕着树枝上跃又下跳。

        一个老先生，

        闻声连呼妙，

        找手机，为拍照

        一阵忙乱小鸟飞走了。

      去年的这个时节，阳台上的石榴也同往年一样，到了秋天开花又结果，树上的秋石榴一直垂挂到冬天，还有两三个舍不得落下。熟透了的红石榴似淘气的孩子，咧嘴笑着，露出晶莹剔透的籽粒，在初冬的阳光下闪光，惹得小鸟们一天要光顾几次。一天上午，忽然听见阳台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李出去一看，兴奋得直嚷嚷： “快来看快来看，这么多鸟啊！”说着就忙不迭地去找手机。

        我出去一看，有五六只小鸟呢，都是灰白的羽毛，应该是麻雀吧。见有人来，它们拍着翅膀飞走了，但并不远离，不一会儿又飞了回来，先是怯生生地看看我，对着石榴啄一下，然后又飞离。这样试探了一会儿，见我并无驱赶之意，也就安心了。它们绕着石榴树上飞下跳，时而停在枝上啄食石榴籽，时而歪着脑袋叽叽喳喳，似乎在说：“这家人家种的石榴真好吃！”见我拿着手机拍，它们也不怕，还时不时瞅我一眼，那圆溜溜的眼睛，黑宝石一般，真可爱。一连两天，阳台都很热闹，直到树上的石榴籽被啄食一空了，小鸟才不再来。

        我把那天录的视频和那首打油诗发在朋友圈上，李抗议，说他还不到六十岁，怎么可以称他老先生？

      除了石榴，那些小黄菊也是有故事的。

      那些黄菊花，在我家阳台上种了很多年了。 平时，我只是给它们剪剪枝、浇浇水，既不松土，也不施肥，但每年的这个时节，黄菊花一定如期绽放。 有一年夏天，黄菊花生病了，植株上冒出许多白白的小扁虫，我捉了还有，捉了还有。有人说用洗衣粉泡水可以消灭虫害，于是我就依法灭虫，但收效甚微，用灭虫灵喷雾，也灭消不了。最后白扁虫占领了所有的枝叶，连叶子都黑了大半。我想，我已经没招了，等楼下有花农推车喊卖，我就下楼买两株花草，将这害病的菊花换了罢。

        奇怪的是，那个夏天，我始终没有听到花农的叫卖声。到了秋天，病怏怏的菊枝上居然又冒出花蕾，真是让我又惊又喜。临近初冬，菊花依旧绽放，虽然花开得不如往年缤纷，却也还是美丽了我的视野。

        花期过后，我剪去所有的开花枝，到了第二年春天，白扁虫不见了，花盆里又长出一片新绿。 从那以后，菊花的植株又长得郁郁葱葱，茁壮如从前。

        花的故事还有许许多多，以后再慢慢写。

      从小就爱种花，种了四十多年，却很少为花留影，因为拍不好。前两天刚学会用人像模式拍花，尝试着拍了几张，觉得挺漂亮的，用九宫格发在朋友圈上，收获了一堆小红心，而快乐也就溢满心间了。

        种花，写花的故事，为花留影，闲暇的日子有花陪伴，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