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系列（2）——偷杨梅

童年系列（2）——偷杨梅

文/亲吻苍穹

01

一年夏天的一个周末，我走在放学途中，半路上遇见我的表哥。

他笑嘻嘻而又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嘿，表弟，我们俩一起去干一件大事，如何？”

我面无表情地说：“别逗了，跟你还能干什么大事？”

他把右手放在我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今晚我俩去偷杨梅吃，那里的杨梅又大又红，包你看到流口水！”

“去哪里偷呢？”听到表哥说杨梅，我立刻来了精神，嘴巴动了一下，忍不住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

“去偷邻居伍叔屋后的杨梅。”表哥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认真地说。

“伍叔屋后……”，我记起来了，伍叔屋后的确有一棵长得不高，但结的杨梅又红又甜，去年我尝过。

“那我们怎么偷呢？大白天怎么敢动手？”我有点害怕。

“晚上天黑了去，你只管跟在我身边，其他不用管，我摘你来提！”表哥淡淡地说。

“可是，那棵杨梅树离伍叔的房屋距离很近，万一被发现了，我们跑的掉吗？”我还是不放心。

“没事，我有把握不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也有把握跑得掉。”表哥自信满满，志在必得。

我勉强答应了他。并约好晚上八点准在水渠边那棵大樟树下会面。

02

回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家庭作业。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时钟指向7:45。我趁父母亲没注意，顺手摸了个布袋子偷偷溜出家门，来到和表哥约好的地方——大樟树下。

等了好久，表哥还没有过来，我有点不耐烦，准备回家算了，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巴掌，只感觉脑袋一热，两腿发软，魂飞魄散。

回头一望，是表哥嬉皮笑脸看着我。

“真讨厌！你还这样吓唬我，我不去了！我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转身就走。

“表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唬你，只想考验一下你的胆量如何。”表哥满脸堆笑，右手搭在我的左肩上。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胆子小吗？考验胆量也不能出这种馊主意！”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不依不饶。

“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以后再这样是王八蛋！”表哥一脸真诚，信誓旦旦。

“好吧，看你还有点诚意就算了，今晚放你一马！”我的火气很快消退下来。

03

表哥和我一前一后，沿着那条宽阔的水渠一直走，来到一堵荆棘种的围墙边，表哥停下了脚步。

他右手掏出口袋里的小手电，打开开关，左手指向手电光的方向。小声在我耳边说：“你看，就是那一树杨梅，好可爱哦！”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约七八米地方，一棵杨梅树映入眼帘，枝头挂满红彤彤的杨梅，令人垂涎欲滴。

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堵种满密密麻麻的荆棘墙，我真想跳下去摘几个先尝尝。

我还没缓过神来，表哥扯了扯我的衣袖说：“来，我们赶快行动，今晚一定让你过把瘾。”

我小心翼翼地跟表哥身后，往前又走了约五十来米的地方，那儿有一个进出口。表哥一脚跨了进去，我站在口子边犹豫着不敢进去。

“别怕，跟在我后面来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包在我身上。”表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

我这才小心踏进去。

进去才发现，口子到杨梅树那儿有一条呈弧形的下坡小道，小道约一尺宽。

表哥灵机一动，小声对我说：“看我的。”在地上捡了几个大小如鹌鹑蛋大小圆圆的石头，一个一个地顺着小道滚下去。

只听见小石头“咕噜咕噜”滚动和压到小道上枯叶“嗖嗖”的声音。

04

投石问路完毕，确认基本没有危险后，表哥示意我跟他沿着小道走下去。

表哥不敢打开手电，我俩摸索着前进。

刚走到离杨梅树约有十来米的地方，我隐隐约约感觉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大黑影在移动，我结结巴巴低声对表哥说：“左边……那个是……”

表哥拿出手电一照，手电竟然坏了，照不出来。

我吓的就像一只可怜的兔子瑟瑟发抖，拉着表哥的衣服，想打退堂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别怕，既然来了，我们不能空手而归”。表哥显得很镇定。

他蹲下去在地上摸了一个大点的石头，用力朝着黑影砸过去。

只听见“哞哞哞……”几声黄牛的叫声。

真是虚惊一场，大概是伍叔的黄牛没关好跑出来了。

我悬在半空中的那颗玻璃心总算放下来。

05

很快，我随表哥摸到杨梅树底下。可是，树上被主人堆了一大把乱七八糟缠绕着的荆棘。

我束手无策，表哥马上在附近找来一根棍子，熟练地捅起那一捆荆棘，然后把它丢在一旁。

他招呼我拿出布袋子递给他，动作麻利得像猴子一样爬上了树。叮嘱我在树下放哨望风，一有情况立马向他报告。

表哥在树上拼命地摘杨梅，我在树下东张西望，焦急地等待，生怕主人会起来。

约摸等了半个来小时，表哥提着约半袋子蛇皮袋的杨梅叫我在树下接着。我双手接着，掂量了一下，起码十来斤重。

我喜出望外，仿佛捡到了一包宝藏。

离开的时候，刚来时漆黑的树林子里面已经亮了很多，青蛙在田野里“呱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