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定格在送你最后的那一程。
一张白纸蒙住你的脸,身上裹着半新的旧毛毯,那是你生前最喜欢的,平时不舍得拿出来盖。却在冬天怕我冷,搭在我薄薄的棉被上。
如今你躺在门板上,四个人男人抬着送你上路,红色花纹的毛毯紧紧裹着那瘦小的身体,奶奶啊——!
母亲和几个姑妈顶着白搭头哭得凄凄惨惨,我低头默默跟在送葬队伍后面,总觉得不真实,躺在门板上的是别人。
送葬队伍走到村头大桥上。抬门板的几个人停在桥头的拖拉机边上,办孝的人喊了一声“跪——!”
我跟着前面的人跪下,眼里没有泪,我没有哭。跟着母亲她们一起跪倒在地,低头抬眼,透过前面跪着的人后背看过去。
四个男人各站一边抬着门板,正要往车斗安放。我一眼看到你的头顶,两个旋儿正当中。顿时勾起儿时触摸你头顶的诸多趣事。那花白的头发,在我的手里不知道摸了多少遍,此时却有一缕从盖脸的白纸下伸出来。
突然,我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抓了一把,疼得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泪不要命的往外窜,同时身体不受控制疾步上前想抱住奶奶,却被旁边的人拦住。就在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再也见不到奶奶,祖孙从此阴阳两隔,梦里也难相见。
迟钝的痛苦折磨了我一年之久,后来有了孩子才慢慢走出来。
今天突然想起20多年前的事,心底依旧酸酸的,奶奶的音容笑貌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要是奶奶现在还活着,也该是百岁老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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