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道:“噢……,就这话?”
瑞年道:“不是,我是说,咱这几个同学呢,张纠徍把媳妇都接到屋了,屎蛋子也说下媳妇了,玲玲跟衍荣也成了。郑凤兰离得远,咱就不说她了。咱两个的事情我也想好了……”
梅子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噢?”
“今年我一定叫屋里请媒人,你放心。”
“要是你屋不请呢?你能等起,我可等不起,我可都十七了。”
“就是我屋不请媒人,我也只要你,别人谁都不要。”
“玲玲你也不要吗?”梅子说着,走到床前,朝他诡秘地一笑,也在床边坐了。
瑞年只觉得脸上有些烧,低头一笑说:“你放心,我只跟你一个人好。玲玲只是我的四姐,再说了,她又是衍荣的媳妇……”
梅子淡淡一笑说:“我有啥放心不放心的?反正我大都说了:你屋请媒人也好,不请媒人也罢,就算这两年爱跟你在一块钻,旁人会说些闲话,可是我长得也不是个猪八戒,天底下没媳妇的小伙子一层呢,我还能找不下个家儿?他可是想在山外给我寻婆家呢。”
瑞年有些急了,将她的手紧紧拉住道:“我今年一定叫屋里请媒人,要是屋里不请媒人,我就寻死!”
“啥死啊活的!”梅子瞪他一眼道,“一个大小伙子家,倒有啥出息呢?”
瑞年便又刺啦一笑说:“行,我不寻死。要是我屋不请媒人了,咱就学张纠徍的样,先住到一块再说。”
“你就知道占我便宜!我偏不,非要你明媒正娶不可!”
“我偏要占你便宜。”瑞年说着,已将她抱住,就来亲她。梅子将脸一摆说:“你弄啥呀?”瑞年道:“我亲你。”一口亲在了她脸上,然后又噙住了她的嘴唇。
突然一声清脆的童音响在了床前:“大舅跟梅子表姨亲嘴了!”两人吓了一跳,赶紧分开,却见捡儿笑嘻嘻的站在床前,手中高高举着链条枪。梅子早已羞得满面通红,狠狠瞪了瑞年一眼,然后就起身走到长条桌前,拾起桌上针线笸篮里的鞋底子,站在那儿纳了起来。
梅子起身时,瑞年便红羞着脸骂了捡儿一句:“你个碎卒,啥时进来的,也不给大舅说!”
捡儿嬉笑道:“你跟表姨忙得亲嘴呢,还能看到我?”
瑞年道:“你个碎卒!不敢胡说。我刚是跟你表姨打捶呢。”
捡儿道:“哄鬼呢!谁打捶还亲嘴啊?”
梅子转过身来,看着捡儿说:“捡儿听话,真的不敢乱说。你大舅是男的,脸皮厚。表姨是女的,要是你一乱说,表姨只能寻个绳吊死算了。”
捡儿道:“不叫我说也行,得给我奖赏个啥。”
梅子淡淡一笑说:“捡儿还顺杆爬呢!表姨给你做一双鞋行不?”
“我不要鞋。表姨,我想吃炒黄豆呢,你给我炒去。”
“吃炒黄豆要放屁呢!”
“我就是要放屁,臭死我大舅!”
梅子便瞪着瑞年一笑说:“捡儿要放屁臭死你呢!”拧身将鞋底子放进针线笸篮里,又跟捡儿说:“捡儿,走,跟表姨取炒黄豆走,不光有现成的炒黄豆,还有包谷花、糖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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