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 。
清明前后,一个个悲切、匆忙的人在一个个路口,素笔作圈,躬身燃几挂无声的纸,低泣惋哭,或索索站立默默追思。一杯酒,一缕烟,一叠纸钱,遥祭逝亲。
只能遥祭,已逝之亲。
看过的一段话:
人的第一次死亡:当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微弱,在生物学上宣告死亡,停止了思考。
人的第二次死亡:是他下葬的时候,从社会上死了,在人际关系网里消失,从此世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人的第三次死亡: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忘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死了,永远的死了,消失了。
逝亲已逝,亲人飨祭,他还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于世。
幼时不明,为何人逝去,办丧事,人人穿着白衣服,但放着火红喜庆的鞭炮。吹吹打打,鸣锣点炮,最为热闹。
家乡之人,老人高寿过身,称为喜丧,用红棺下葬。贫苦之人,老人未受久病之苦,于未床前尽孝之人而言,是一种安慰。亲人着力将办后事,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送老人上山,垒坟立碑,全孝仪,慰己心,而后,尽归于静。
归于静,归于坟茔,归于山林,大地,自然。风声鸟鸣作伴,杂草野花为邻。而后他于人心里,慢慢静去,淡去,远去,忘于尘埃中去。只有清明,年尾,亲人于路口的对风的诉说,于坟前,点燃一挂响亮的鞭炮,是为数不多的热闹。
这样的热闹,于逝者而言,许可知,许不可知。于生者而言,是追思,是牵念,是安慰,是教导。
这样的热闹里,让人更容易去思考“生命”的意义,长短,对待。家中已无隔代长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等老人尽归往山野,聆风长眠。父母年渐累叠,慢慢的亦变成老人,一日日光阴缓度,于己能做到多陪父母走过路口多谈笑都是痴谈,只能多几通电话问候,聊作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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