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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人生

酒意人生

作者: myron舒 | 来源:发表于2017-12-06 12:49 被阅读0次

酒,我喝了近30年。

贱的贵的,中的洋的,用杯的用碗的,白的黄的红的黑的,餐桌的酒吧的地摊儿的夜总会的,说中国话的说洋文的,聊正事的侃大山的论情色的,为昨儿的为明天的为他妈刚才的,京郊山巅的江南小镇的夏威夷海滩的,伴侣的朋友的对手的喝完上床的,只身沉醉的大队起哄的,衣冠楚楚的裸体露天的,丢三落四的携手佳人的,假意浅酌的纵情豪饮的,潸然泪下的仰天长啸的,平安无事的乱七八糟的……

形式繁多,起因各异,后果不同,无一不是亲身实感。

一种饮品,能让人演绎如此之多的色彩生命,

盘古以来,惟有酒堪当!

酒,并非人类的发明,而是发现。

野生大麦受潮后分解出的淀粉糖抑或野生水果中含有的糖分与天然酵母菌的遭遇,便自然诞生了酒液。

这一基本原理,至今仍在酿造酒和蒸馏酒的制造中运用。

早在公元前5000年,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酒,便开始走进了人类文明。

之后不久,随着早期人类从游牧进化为固定而居并开始集中的农业生产,发现了这一原理的人类便开始用剩余的粮食和水果从事酒的人工酿造。

自此,人类与酒精间或敌或友或戏耍或博弈的精彩演绎便拉开了大幕。

迄今,已超过6000年。

没有食物,人会死;离开了水,死亡来得就更快。

于是,人类很早便懂得择水而居。

在此基础上,除了喝水,各种天然和人造饮品也从未离开过人类的生活。

也于是,美国史学家汤姆.斯丹迪奇将整个人类的历史装进了“六个瓶子”,以此显现啤酒、红酒、烈酒、茶、咖啡和可乐六种饮品在人类文明史中扮演的紧密且标志性的角色。

这其中,又以酒所演绎的诗章更为浓墨淡笔、风格迥异、多彩纷繁、绵延悠长。

酒,无愧于饮品至尊。

酒,是造物主丢给人类的最大玄机。

不给答案,他只是静静看着后者如何与它为伍。

从奉之为神液,到应用于祭祀盛典,从被用作薪酬,到用来醒神医患,从天主教弥撒中作为耶稣血液的象征,到现身于古希腊哲人思辨的殿堂,再到罗马人纵欲狂欢酒会的必备,从政治交互场景的工具,到生意场铢寸必较的武器,最后成为平民百姓寄托喜丧庆悼苦乐酸甜的饮品。

一种液体,让人类花尽了心思费够了周折,也砸进了无数金钱。

人类,曾用它娱乐自己加害他人,也曾因它玩弄了自己而娱乐了世界。

真乃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舌之味,鼻之嗅,眼之色,加上觥杯交遇而生的耳之闻,

酒,可以调动和汇集人类的全部感官于其中。

酒,浅酌醒人,“快,给我一大杯葡萄酒,让我的大脑得到滋润,说出几句精言妙语”(古希腊喜剧诗人阿里斯托芬)

酒,豪饮失性伤身,“沐浴、葡萄酒和性爱,销蚀着我们的肉体”(古罗马诗句)。

酒,能让人为常态之所不能;酒,也能倾覆生命之舟。

于是,有多少豪饮而就的精英豪杰,便有更多饮酒误事的庸人甚或一命呜呼的冤魂。

可以造就人类如此剧烈的是非纠结、恩怨情仇、爱恨交加,

世间再无一物可以与酒比肩。

世间玩耍之物,各有魅惑,也各有玩之要领与边界。

而惟有酒所铺就的疆域范畴是如此之深邃与广袤。

从浅浅的兴奋,到飘然恍惚的极乐;从微微的伤感,到撕心裂肺的嚎啕;

从哥们姐们老板伙计不分你我的亲热,到话不投机骤然翻脸的拳脚相加;

从一本正经的仪式场面,到杯盘狼藉情状失控的混乱。

在酒之乐与悲的疆界之外,赫然写着“完蛋”二字。

走多远,并不完全取决于饮酒之人。

面对新的高度,我们可以选择放弃攀登;

面对剩余的赛程,我们可以选择停下脚步。

而面对眼前的另一杯酒,抉择便不再这么简单。

因为酒精早已派代表加入了人类神经中枢的决策董事会,且拥有足够分量的话语权;

因为人类的精神之缰在酒精面前迟早会变成浸水之纸,不堪一击,不能自我。

玩过红酒的人,大多知道美国作家威廉·杨格的名言:“一串葡萄是美丽,静止与纯洁的,但它只是水果而已;一但压榨后,它就变成了一种动物,因为它变成酒以后,就有了动物的生命。”

这头动物,在你孤寂时,它可以是你怀中温顺的侣伴;在你癫狂时,它也可以变成足以吞噬你性命的猛兽。

带着理性玩酒,无疑是最煞风景之选;

丢弃心缰玩酒,无人可断言终将何处。

而这,便是造物主所留玄机之诡之妙。

纵然未曾亲历世界五大酒庄的所在和酒神狄奥尼索斯的故乡,

纵然没有练就清晰分辨“酒鼻子”箱(品酒师专业工具)中54种彼此相异的芬芳,

纵然没有置身慕尼黑啤酒节的狂欢,纵然无法拜读《神之霞》(一部被视为葡萄酒指南的日本著名漫画书),

纵然没有写下“李白斗酒诗百篇”洒洒诗章,

30年的酒,我依旧没有白喝。

酒精,几乎参与和见证了这漫长岁月里我所有的悲与喜、得与失。

酒精,可以麻痹记忆神经,令饮就它的人产生大段的记忆空白;

而在我,这些生命景致很多都历历在目,铭刻于心。

皆因,我之饮,不为酒而酒,不为喝而喝,再好的酒,不过工具而已;

相反,每每倾情,往往用心,醉翁之意无不在觥杯之外的对象、情景和思虑之间,是以深刻而悠远。

于是,舒某,纵然无数次把自己交予酒精,但从非一介酒徒。

少了大量使用香水和香料传统的东方人,其味觉记忆远较西人迟钝。

于是,面对眼前的一杯葡萄酒,能清晰分辨出酒本身的香气、发酵过程中形成的香气以及发酵完成后陈年而成的香气这三个层次味道的国人,无疑凤毛麟角。

然而,举一杯酒,在观色浅酌之间,能体会到其中土地、雨露、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人类的劳动在其中,已经是聪明且不乏深刻的享受。

林林总总饮就无数,我从未敢说真正读懂了一款酒,从未真正喜欢过一款酒;

觥杯之间,我所顾盼期冀享受的,也从来不是酒本身。

两次韩国之行收获的真露酒,不过是它简单率直的风格使我另眼相看;

一直不肯舍弃的爱尔兰国酒Guiness,也不过是其夸张的苦涩恰好可以映衬本人行走路上的艰辛与酸楚。

无论拉菲、杰克丹尼、Guiness、古桥花雕或者国窖1573,

它们所代表的,是彼此相异的酒的类型、品牌以及口味;

而它们背后,则是不可分割的共同基础:酒精。

于是,酒海之中,诉求便分为两种:有人品的是酒,有人喝的是酒精。

酒精,是酒的脊梁,是酒的灵魂,是未经雕琢的璞玉和裸钻;

酒精,具有着一贯和执拗的性格,有着从不隐晦的力道和劲头,

无论置身于一瓶区区几元的啤酒之中或融于一瓶勃艮第优产年份的投资级葡萄酒,无论面对高官显贵抑或平头百姓,

酒精,从来做着它自己。

这种品格,会永久令我膜拜艳羡。

而芸芸无数的酒,则是披上了各色外套包裹了种种口味的酒精,是融入了人为的作品,也是承载传达着繁复信息的标志与符号。

“谁都知道饮用一杯上好的葡萄酒或白兰地所代表的品位,但在周末球场的下午,我情愿选择一瓶啤酒”(彼得.梅尔)。

人为的雕琢再造,令酒具备了除了饮品之外的多元属性,也衍生了不同人对它的多元诉求。

便如最近闪亮登场的那支酒瓶镶有2.3公斤铂金和4000余颗钻石的天价墨西哥龙舌兰酒,它是一件商品,甚至可以称为一件艺术品,但早已远离了酒的品属与真本。

同为喝酒,有时品的是酒,有时撒的是情,有时办的是事儿。

无论是一瓶已然具备挂杯效果的陈年茅台,还是一瓶带着法国优质葡萄产区泥土芬芳的酒庄级葡萄酒,本身便是人类智慧与自然滋养合一的神奇结晶,便是足以令真正玩家倾心动情的琼浆佳酿。

无需酒杯以外的花边情愫,无需多余的佐酒杂食,顾不上关注是否盛于捷克水晶杯是否置身顶级私人会所,杯中的液体才是唯一的主角仅存的意义。只需用心,只需调动全部的味蕾感触,便是一遭真正的享乐之旅。

露天摊档,粗陋的桌凳,几根肉串几碟冷食,即便是一瓶廉价的烧酒,也能让对坐的兄弟或爱侣遁入熏熏的酒意之中。此时,酒已然纯粹退居为道具,弥漫于他们中间的,不再是酒之香醇,而是积淀与心中的五色情愫绵绵思虑。酒尚未醉人,主角们的心思已然纵横于万家灯火的夜空。

对于酒,最凄惨的境遇莫过于被摆上应酬的餐桌。常常,出场的是酒中精品;常常,它们最高的待遇也不过是在出场的一刻被席上人品评指点一番。随后,除了被倒入口中的数量,便无人再理会酒本身。因为主宾的诉求无外是利益的纠葛珠镏的计较。觥杯交错称兄道勾心斗角弟尔虞我诈之间,再好的酒,也只能落得清泉濯足暴殄天物的下场。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今生有限杯。

酒精有本事加速人类的心率和血液循环。它既能使人更深地陷入某种情绪或意境,也能影响人的神智。

所谓摇摇欲仙,便是拜酒精所赐的意识模糊和角色漂移。

于是,自古,人类便懂得用酒精铸造一副意念的藩篱或精神的飞毯,让自己暂时逃离某种角色感受。

人类无法真正实现时空的穿越、或对生物规律以及生存法则的超脱,但酒精可以轻而易举地帮助人类在意念层面穿云拨雾移山填海,为现实之不能,得欲念之所求。

人,是需要梦的动物;人,懂得用善意的自我欺骗为心灵疗伤。

每每此时,人类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酒。

尼采在《悲剧的诞生》里讲过“酒神精神”,它通常表现为激情、享乐、不稳定的行为状态。个中魅惑、乐趣与代价,也只有经常与酒相伴的人才能准确刻度体味。

与之相对的是“日神精神”,它表现为审慎、秩序和克制的状态。虽然祖国大地上哪哪儿天天都有酒鬼登台,但相较“日神精神”,酒神这种精神图腾在推崇正直、规则、内敛的东方文化圈里很难找到生存空间。古华夏文化讲究“发乎情,止乎礼”;可惜,在酒精的以及接续而来的肾上腺素的助推下,发乎情往往可以瞬间实现,而要想止乎礼便是难事一桩了。

正因为如此,你我他身边都不乏嗜酒之人,但对于饮酒之习的抨击之声也从未消止。它们不仅来自那些曾被酒鬼所侵害之人,甚至会来自于酒醒之后的酒鬼自己。大部分人都是乐于凡俗同时心怀道德的;而酒精则有本事让人们在二者间来来去去色相不一。

通常男人,以酒为伴,或刚或柔,或喜或悲,常态矣。

同喜把盏的我,常常较他们多了一个伴儿,那便是女人。

女人什么时候最美?

常人会不假思索而答:爱情中的、甚或做爱时的女人。

于此,我从不敢恭维;也甚或,不如说云雨之间全然open大脑充血除了呻吟什么都顾不上的女人是最丑的状态。

至少有两位哲人都支持我的结论,看看他们怎么说的——“性高潮让整个身体挛缩起来,浑身乱颤,以致面色陡变,发出各种喘息声,乱喊乱叫,陷入一种极端狂迷之中”(柏拉图)“性高潮是一种小癫痫。”(德谟克利特)

在我,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微醺的女人最美!

不懂得用酒精将自己送达这一最佳状态的女人,是悲哀的。

某次问一无锡老板:您还记得上一次为自己喝酒是什么时候么?

老板悻笑。是的,他不记得。因为他从一个银行小柜员成长为金融买卖的老板,一路的酒不可谓少,但几乎没有一杯是直接喝给自己。

在我,情态恰好相反——几乎每一杯都喝给了自己;抑或,自己的女人。

女人,是我生命中最不可割舍的组成部分;

是以,她们也是我把酒言欢或举杯潸然情节中最大的主角——无论赤裸于我的对面,还是翩翩于我的脑海之间。

也于是,我便有了大把机会欣赏和解读女人的微醺之美。​

也时常,有女子婉拒舒某的酒邀约,她们总是说“我不喝酒”,抑或“我没有酒量。”​

我每每大笑,答曰:傻妹子,女人需要带到酒桌上的从不是酒量。大杯招呼那是男人的事儿,女人该带着的是妩媚,是阴柔。

因为,酒桌上的男人是阳刚的,历经火之洗礼的酒也是阳刚的;酒桌上缺的恰恰是阴柔!

从来反感清一色男人的“和尚酒”,因为其间充斥着阴阳失衡。

从潺潺之水变成燃烧之火(蒸馏酒40度以上者便可燃烧),酒的造就本身便是由阴至阳阴阳缠绵于一体的过程。

国酒茅台的踩曲环节至今仍沿寻着由女子赤脚担当的古老传承。

女人是景致的所在,女人是情和欲的载体。

面对女人,酒精是男人的号角、是放大镜、是解剖刀、是助推剂,

是做西洋油画般的退后观赏,还是中国工笔般的近前品鉴,

是缠绵情话的润泽撩拨,还是除衫直白的交合尽欢,

全凭心情,全凭氛围,全凭两颗心灵碰撞而生的火花点点。

于是,

无论是微微晨曦下在金鼎轩的宵夜台上将女人的美足深情含于齿间,还是蜗居京城边陲之际在公共空间中与伴侣云雨相欢,

这些超越常态但却极其真实的生活情景都有酒精在背后推波助澜。

惟喜月色之下的伴酒之旅;

相反,对阳光下职业状态中的应酬之饮厌烦且忌惮。

良好的写字楼职业训练,足以让我对大白天被酒精染红的脸嗤之以鼻,更对迎面喷来的熏熏酒气视为粗鄙甚至野蛮。

月色,意喻着朦胧,也意味着丢弃职业角色后的自我回归。

这时的酒,至真至纯,剥离了谋略诉求伎俩的羁绊;

这时的人,形随心至,语随意出,泪随情涌,自得怡然。

最好的伴酒之菜,不是花生米,不是烤薯片,不是符离集烧鸡,也不用号称顶级珍馐的意大利白松露或法国鱼子酱。

在我,它们无外有三:

一是音乐,无论现代古典,无论民调儿洋曲儿,音乐的海洋中总有一曲可以烘托饮酒之人即情即景下的心灵感受。音乐更适合独酌自斟的情景。绕梁而走的旋律既鼓噪着饮酒者的心绪,也会令酒的味道更加丰富充盈,更加契合主人的需要。

二是女人,深谙酒之媚、酒之趣和醉翁之意不在酒哲理的女人。美酒佳人,二者自古便是乐之巅峰,便是舍我其谁的绝配。一个听得明读得懂自己的女人,便更是把酒之际的极致之选。

三是情思,任心灵放飞,任思绪奔驰。闷头傻喝,前面惟有醉酒;漫步于情思之间,酒不醉人人自醉。

与喝什么酒、喝多少相比,在哪儿喝跟谁喝无疑更加前提和充要。

或言,同是喝酒,私密之饮与聚众之酒,味道与后果迥异。

而我族酒文化之劣根中,聚众而饮的大桌酒无疑是其中之一。

擅饮之人与无量之辈同座,豪饮之人与叵测之辈并肩,甚至滴酒不沾的“果汁族”也置身于擦肩逼仄的酒桌之上。​

于是,酒过几巡之后,原本各自相对贴近的诸多尺度情状便开始严重分化:有侃侃而谈的有嫌话多的,有慷慨激昂的有烦咋呼的,有勾肩搭背的有嫌过分的,有借酒生情的有暗笑2逼的,有坦胸露肺的有不动声色的,有酒嗝呼哈的有觉恶心的......

​酒精会夸大那些真喝者的行为力度,乃至部分剥夺其自控力,同时拉大他们与那些浅酌者乃至喝果汁儿的人面对同样行为的评判尺度差异;接下来,自然便是二者间龃龉、分歧乃至冲突的产生。此情之下,你无论喝与不喝都只能赢得一部分人而得罪另一部分,永远顾此失彼,轻则失责失态,搞不好沦为找抽。​

每每,我都不知道这酒该怎么喝,也往往索性不喝。

同饮,有同饮之乐;独酌,有独酌之美。

不同在于,前者,需要审慎甄选同饮之伴。

无论如何,动辄十数人的群喝难免鸡一嘴鸭一嘴的杂乱,多了傻乐,少了深刻与实在的意义。起哄,往往已是其最高境界。每到最后,没有节外生枝的激烈冲突已算庆幸。

而知己情侣对坐的同饮,无论环境,无论题目,无论节奏,无论走向,都可以在公允间轻松把控达致,任酒的意味和功效在共同或相近的心弦间流淌延展,无后顾之虞。

独酌,享受的是深刻,品咂的是寂寞,把玩的是自我的随意。

月夜星空,任窗外车马人流,于静室间独抱一杯清酒,安享自我的纯粹。用静思解读纷繁世界,用意念唤任一位思念之人对坐共饮。或叹息,或长歌,或开怀狂笑,或泪流潸然。一切都可凭思虑随意而至,无需应允,无需假意,无需扮演。

舒某有幸,从年轻时的胡闹傻喝到不惑之年漂泊路上的独自沉醉,将酒之品属一一体味一一浸淫,五彩缤纷,无怨无悔。

因之得,乐载余生;

为之损,代价不菲。

人,能力有大小;酒量,也自有高下之别。

从来不屑你一杯我一盅的刻板酒规,这无外是浅薄之人对酒随心性常识的无知,抑或心怀叵测之人欲借杯中酒置对手于错乱的拙劣伎俩。

俗人的酒桌,常常是竞技场的同义词。

“把自己的酒量喝完”。

无论面对我那些动辄豪饮的济南小兄弟,还是面对北京写字楼里的同仁,甚至面对师长,

我都尽力地倡导和坚守着这一人性化的理念。

饮酒,有酒品、酒量和酒胆三重品评。

酒品,书写着人的至深内心,代表着一个人的性格、修为与追求。什么场合选什么酒,如何饮就,如何对待同饮之人,辅以何种言谈,酒后何为,一一写就着酒品的色彩与高低。

酒量,代表着一个人的肠胃功能和精神毅力与酒精博弈的能力。酒量始自遗传,更取决于后天置身酒海的频度与力度。而酒量大小与拿出多少往往不是一码事,取决于当事者的心情、体况与价值判断。

酒胆,映衬着一个人在醉酒和顾及其他之间的权衡取舍。傻小子用不计后果的猛喝展示威猛和决心,心怀更繁复诉求的人也会用非常态之饮快速接近目的。

酒,令人兴奋,令人沉醉,更是open饮酒之人的利刃和钥匙。

即便城府深邃心机繁复之辈,

都难免成为酒精的俘虏而敞开心扉。相比之下,白粉儿都不好使。

酒精,带给人最为明显的后果,便是掀盖去遮除伪存本的真实和透明。

于是,心怀叵测的人,惧怕它,远离它。

而这一功效,恰恰成为舒某这等拙真之人喜爱酒精的本因。

酒,能带我们走多远?

回首,可遥寄太古洪荒;向前,可瞻望生灵消弭,置身2012。

酒,能让我们何等超凡?

纸醉金迷的芸芸都市也可以被我们走成一个人不与之为伍的沙漠。

找明白,奔它;找忘怀,奔它;找激越,奔它;找逃避,还是奔它。

当然,如果我们找寻的是生命的终结,它也不会语焉不详支吾躲闪。

人,难得在于独我的性情与风范;

酒,贵于执着一贯的品格与力量。

便如人类征服自然的作为只能是可笑一般,

人类试图驾驭奴役酒的尝试同样滑稽。

放下不喝,已是我们所能做的极致;

否则,不论愿否,我们都将接受它的驱使和鞭策,

带着我们的本真,走向由之必然的结局。

无论是苦是甜,是福是祸。

但凡存在,必有缘由;但凡结果,也本属应得。

干杯!

为酒精的品格,为酒本身,也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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