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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长大,却再也无人可以拥抱

我渐渐长大,却再也无人可以拥抱

作者: 花火的围城 | 来源:发表于2017-06-27 16:06 被阅读0次

昨天下午健完身走回家,下午四五点的光景,迎着夕阳,深圳还是有些太热。路过文体中心的广场,满世界都是热闹的孩子,我在拐弯的十字路口等红灯。

人行道上,一个小妹妹骑着黄色的单车,她的父亲紧紧地扶着后座,一路小跑跟着。小姑娘一边骑着一边很高兴地大喊,“看哪,我会骑了,我会骑自行车了”。爸爸闻言,在后面依旧不敢放手,无奈又温柔地笑着。

我静静地看着,不自觉也温柔的笑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突然褪去,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夏天的傍晚,晚饭过后,父亲把我扛着肩头,在家乡拥挤的小巷子里散步的情景。安静的小巷子里都是我并不那么好听的歌声。

那时候的父亲总是觉得我会成为一个多才多艺的小姑娘,给我买很多的音乐碟片,好看的小皮鞋和小裙子,送我去上绘画班。然而,很多年后我并没有长成一个他期望中的那种姑娘,而他也不是一个理想的父亲。我们只成为了沉默的父女,不再谈笑,也不亲近彼此了。

他是一个太过年轻的父亲,没有担当,只想玩乐。然而,时间不允许,时间很残酷,成长的过程里,太多的磨难和考验,让他退缩,让我不知所措,直到母亲离开,我们开始憎恨彼此,伤害无法愈合,我们的痛也无药可解。

在随后的很多年,我没有亲近的朋友,不信任任何人。我沉默而坚强,待人礼貌,但冷淡而克制。我拒绝所有想和我恋爱的男生,因为我无法再信任任何亲密的关系。

现在想想,我和那个小姑娘也一样。年少的梦想里,也曾经有一个英雄的父亲。他在我们的自行车后面,小心翼翼不敢松手,他把我们扛在肩头,让我们触碰梦想的天空。我们渐渐长大,和父亲开始无话可说,我们不再拥抱彼此。我们想要理想的生活,想要轻松的工作,想去诗意的远方。我们抱怨父母没有能力没有远见没有大把的钱,我们对他们在面对生活的种种决定和作为感到失望了,我们争吵,甚至不再联络。

大三的变故后,让我毕业时毫无犹豫选择离开厦门,来到深圳。我迫不及待想要重新开始。父亲和家里的亲戚不止一次希望我考公务员,相亲,恋爱和结婚。而我内心纸箱远离。远离回忆,远离求而不得,远离曲终人散。今年过年第一次没有回家,父亲也没有言语。几个月前的深夜,好像喝多了酒和叔叔倾诉,叔叔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你爸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他愧疚但我不敢打电话给你。只是希望你能抽空回家,也看看爷爷。”

不知为何,我没有感动,却有些难过。

“叔叔,不用憎恨当然很好,但如果无法和平面对,希望我们天各一方,至少关系不会更糟,我偶尔也可以继续怀念,在事情变坏以前,我们如何开心过,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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