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什么时候第一次知道“冷暴力”这个词语,可当知道了这个词后发现之前的一些无以言表的事情突然有了可以表达的标签,原来这叫冷暴力,原来之所以没有人拳打脚踢却很痛,因为它也是一种暴力。
依稀记得高一时,和一个女同学做同桌,一开始关系不错,有说有笑的,甚至手指有倒刺了,她也会帮忙用指甲剪一点一点的给剔除,我本以为这会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却不料一次开玩笑以后,两个人再也不说话,莫名其妙的不再说话,然后从此三年形同陌路。每一次上楼下楼的碰见假装不认识,那种尴尬直至上了大学都在隐隐作痛,当时年龄也小,不会处理事情,就任由这种冷空气弥漫,见面了就当作没看见罢了。后来大学临毕业,总感觉欠对方一个道歉,于是破天荒的聊起天来,然后两个人互问近况,才晓得彼此多年其实一直心有芥蒂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便再也无法收回,你有着你的自尊,我有着我的尊严,看似值得维护的东西其实只是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却不料伤了彼此那么久。
高中,甚至是整个学生时代,自己都好像魔怔了一样,没有人给自己压力,可自己把自己压的透不过气,然后没日没夜的学习,学到生病看不进去也要把板凳坐穿那种。高三,这种状态发挥到了极致。那时候明明不再适合学习了,可自己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疲倦到将近崩溃,后来总开玩笑,看似最用功的一个人其实是最不用心的一个人。自习课上一个人安排时间,然后盯着时间任由所谓的时间鞭打意识,恐惧的看着时间流逝,什么都干不了的压抑,到了高考结束发现哪里都是压抑语句的落笔,零零散散的草稿纸上记录了那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就在那近乎崩溃的岁月里,我们又重新安排了座位,新的同桌是那种一到课下就叽叽喳喳满世界蹦哒的女生,可她不与我说话,没有任何缘由,没有任何征兆,就是不说话。我受不了一个与世界说话不与我说话的人坐在我的身边,高三已经这么压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安排。在一个晚自习之后,我早早的回到了外面租的房子,时刻关注外面的动静,因为她租的房子要经过我这里。听到她的声音后,我跑了出去,拦住了她质问原因,她说了些原因,可我总感觉那不是原因。她说自己之前没有和男生做过同桌,唯一的一次还整天被同桌欺负,所以她害怕。可就是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让我足足压抑了许久。后来,女生调走了,我才感觉到空气再次流动。她曾在墙上贴过那么一句话“有些事不说是个结,说了是个疤”,后来我一直没有忘记。可即便除了成了永久的疤,我也不希望一生被结所困,那得多累多可怜。
大学反倒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我做了我想做的所有事。却未曾想那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往,人终将成长,终将经历种种,终将告别所谓的单纯善良,虽然我死死地抓住它,可未曾想那一头有人用的力气更大。
读研三年,无法言说的痛苦,让我一度以为这是煎熬。宿舍里一开始的矛盾慢慢发展成冰锥般的冷空气,不敢大声说话,考虑种种话语合适与否,让我一度陷入更大的压抑。大学,我练就了与人打交道的能力,我可以控制我和别人的关系,却始终控制不了别人之间的关系。而和谁关系都好,最终却成了所谓的两面派。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