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将军与小凤仙像。网图侵删
先生笺《太平广记 卷一〇一 延州妇人》则，如录：“昔延州有妇女，白皙颇有姿貌，年可二十四五。孤行城市，年少之子，悉与之游，狎昵荐枕，一无所却。数年而殁，州人莫不悲惜，共醵丧具为之葬焉，以其无家，瘗于道左。大历中，忽有胡僧自西域来，见墓，遂趺坐具，敬礼焚香，围绕赞叹。数日，人见谓曰：‘此一淫纵女子，人尽夫也，以其无属，故瘗于此，和尚何敬耶？’僧曰：‘非檀越所知，斯乃大圣，慈悲喜舍，世俗之欲，无不徇焉。此即锁骨菩萨，顺缘已尽，圣者云耳。不信即启以验之。’众人即开墓，视遍身之骨，钩结皆如锁状，果如僧言。州人异之，为设大斋，起塔焉。（出《续玄怪录》）”是此延州妇人以身为舍，劝人信佛也，当是菩萨变身。先生引诸书，亦是此意。由是可知，吴三桂之妾“八面观音”自有来历也。
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近代中国娼妓史料》，颇有意义。吾国之娼妓，由来已久，大约从春秋管子时代既有记载，后世人分其为扬州、苏州、德州、太原四派。无论何派，妓女之结局很是悲惨，是书总结为三类。一类为从娼妓到老鸨，如明末之徐佛，在盛泽镇开妓院，请柳如是为其大张艳帜，陈寅恪先生《柳传》有载。二是为人妾，如柳如是为钱谦益妾，虽称之为柳夫人、河东君，其妾之地位终不改也，柳殉钱后未能合葬即可征之。三是学佛入道，明末秦淮八艳之卞玉京，吴梅村之诗，即称之为卞道人，短灯长号至死也，
自1949年后，娼妓之命运发生历史性之改变。是书谈及济南之妓女改造：“对妓女普遍进行了检查，对患有性病的给与治疗，无家可归的由政府收容或安排就业，家中生活有困难的，政府酌情给与救济，原意回乡的遣送回乡。从此，结束了罪恶的娼妓制度”。此言不虚，老济南人皆知济南某纺织厂之女工，全为改造好之妓女也。最好之例子，就是蔡锷将军之相好小凤仙也。将军为麻醉袁项城，醇酒美人，其美人即小凤仙也，举世皆知。将军逝世后，民国对联大家-人称联圣-方地山代小凤仙挽联曰：不幸周郎成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为彼时之名联。后小凤仙流落沈阳嫁人，梅兰芳慰问抗美援朝战士演出，遇之，托人安排工作，至1952年病故，可为得其寿也。
把底层人-古之士大夫极为蔑视之娼妓-视为人，正常人，此为教员最大之慈悲，不下佛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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