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索然寡味的日子里,我被这样的一个故事感动着。这个故事发生在大美藏区,它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因为我深深相信,在尘世间,曾经或将来都可能发生过。
这个被描绘到唐卡上的故事,是这样的。
很久很久以前,羚羊妈妈带着自己的小羚羊,在林子里寻着食物的时候,被凶猛的豹子追到山洞里。因为迷路,它们走不出去了。只能等羚羊爸爸来相救。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没吃没喝,小羚羊眼看就要饿死了。羚羊妈妈为了救小羚羊,咬破了自己的血管,把血放给小羚羊喝,直到喝完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而在现实中,有类似这样的一个故事。
抗日战争时期,政治动荡,战略转移的红军北上,要经过藏区。在与敌人的破坏阻挠周旋斗争中,赢得了藏胞的了解和支持。红军刘冬生与差巴出身的灵秋结拜为兄弟。部队继续前进,刘不得不将有肺水肿的女儿小雪托负给灵秋,乖巧可爱的小雪成了勇敢善良的灵秋与拉姆的养女。
敌人得知小雪是红军的孩子,进行了一次次地搜捕。灵秋拉姆商量,趁祭祀马帮先灵的活动之际,用掉包之法将小雪转移到舅公家。
敌人识破后,大呼上当,对载着拉姆与小雪的马车穷追不舍。
为了摆脱追赶,为了小雪的安全,拉姆弃了马车,背着小雪走向死亡谷躲避。(死亡谷,就是当年灵秋阿爸牺牲的地方。)
不想一脚踩空,俩人一起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几次试图爬上来,都没有成功。
敌人追上车夫,将他打死后离开。
一直在家等候的舅公没有见到拉姆和小雪的到来。灵秋带着两位兄弟在出事的附近山头到处寻找。
老虎口找过了,鹰嘴石找过了,找遍了四周,就是不见拉姆和小雪的踪影。
一天过去了,第三个夜晚降临了。身处深坑中的拉姆和小雪,渐渐失去了身体的能量。望着深沉的黑夜,寂静中传来的鸟兽怪叫,秃鹰在幽蓝的夜空上方盘旋,发出死亡的凄凉的鸣叫。拉姆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小雪。
在藏区的野外,寒冷就是杀手。饥饿也在同时威胁着她们的生命。小雪越来越虚弱,本能梦呓般的对拉姆说,水,水。
想起红军秋毫无犯,对穷苦人的尊重与帮助,想起对刘冬生大哥要照顾小雪的承诺,责任和母性,给了拉姆力量。
生命受到威胁,饥饿与寒冷,不是亲身体验,大概是难以体会的。正因为它的难以想象,在面对它的时候,人暴发出的举动,更是让人难以估量。
在最后的一天夜晚降临的时候,拉姆给小雪最后一次讲了藏羚羊的故事后,毅然地拿起了刀向自己的手腕割去,把流血的手腕放在昏迷的小雪的唇边,鲜血一点点地流出来,小雪本能地吮吸着。
连续寻找了五天,不知拉姆和小雪生死的灵秋,这个勇敢坚韧的康巴汉子,人生第一次感到无助,绝望之际向阿妈哭诉心中的痛苦。阿妈告诉灵秋,何不去问一问知生死的活佛。
经活佛的指点,灵秋在死亡谷找到了拉姆。拉姆流干了血,光荣地牺牲了。小雪,得救了。
在生死面前,活着是唯一的奢望。不仅仅是为了一个承诺,舍予自己的生命,给别人生的希望,更是一个人本质的善良与爱心。我们或许都有这样的经验,一只雏鸟从窝里掉出来,孩子们围上去,要捉小鸟来玩。雏鸟的爸爸妈妈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发出急切的鸣叫。鸟会这样,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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