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名字叫李清照,回望我这一生呐,一半是喜,一半是悲,我在自己的人生舞台上,坚强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从红颜佳色,到霜华满鬓,我努力而辛苦的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我出身在名门世家,父亲李格非,进士出身,东坡先生的学生,家父藏书无数,所以我自小书香熏染,才华过人,年少成名。五岁便随父母迁居东京汴梁,看过京城的繁华,俨然是一个大家闺秀。生活上也没有太多的束缚,我有着天真无邪的少女时代,划着小舟,嬉戏于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十八岁那年,在家中,我遇到了明诚,英俊的偏偏公子,初见他,便知他就是我缘定三世的人,我们情投意合,不久大婚。明诚喜爱金石书画,我喜爱诗酒花茶,我们一起研究金石书画,常常一起谈论到深夜,然后再煮上一壶陈年古茶,享受着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在这期间,明诚因为在外为官,夫妻也是多次小别,对明诚的思念,全书写在诗里。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秋天的故事,应该是最美的,一种凄凉的美,秋天的相思,应该也是最美的,一种沁凉的美。这是个让人感叹年华老去的季节,因为看到满池的残荷,尽管它还飘散着余香,可是凉意中依旧透露出消瘦,其实四季一样的长短,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季节,却无权责怪它们的好与坏,看到残荷,不能忘记曾经翠绿的荷叶,诗意地像伞,清雅的荷花,装点过花瓶寂寞的流年。荷花不需要守住任何的诺言,它的一生,只是一季的枯荣,它无心惊扰美梦。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的是我,还有我的闲愁;曾经举案齐眉,如今孑然一身。以为可以在一池的莲荷中寻得白头,却不想,误了花期。其实,生命不是一场掠夺,如果用心,我们依然可以在冷漠中,找寻到希望的光。残荷不需要用任何方式去祭奠,因为只有湖水,才能给的起它想要的永远。我看到低徊的大雁,远行的丈夫没有托他们寄来锦书,所有他们勇往直前,没有停留。莲荷虽枯,根茎却还在池中,雁子飘零,终究回到故里,兰舟上,独我一人摆渡到无人收留的的岸口。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落花无情,流水无意,不顾我的愁怨,依旧我行我素的飘落流走,就像明诚,男儿的抱负,一段前程,几纸功名,执意要走。他执意要走,我没有与他道别,以为不道别,他就一直在。可我明明是在相思,一样的相思,隔离两地,我用藕丝穿针,相信好梦能圆,相信我等待的那个人,正披星戴月赶着归来。这世间,多少人,因为等待,才有相思,然再多的等待,也终是自欺欺人。我把自己最美丽的青春都给了他,没有给自己。剩下的,仿佛从相思开始,我的人生,正在改变,犯下心病,无法根治。
这个时代,宋朝江山改换,都说人生是公平的,当初给过多少快乐,以后就会分担多少的伤悲。总以为沉浸在梦里,就可以不必回到现实,却忽略了,江河还在流转,不可能醒来后就是春暖花开。明诚出师未捷殁了,留下我乱世孤寡,此后流亡漂泊,受尽苦楚,红尘落寞,我似一枚无依的落叶,因为无依,才有此后的悲哀再嫁。此事,引起了人们的讥嘲,我亦有何过错,女子一生,何以为安?这男人惦记着我与明诚收藏的古玩墨画,故作有情之人对我千般好,婚后识破他的假象,我毅然决定离婚,便此,独自一人度过余生。
我的晚年,为完成明诚的心愿,著写了《金石录》,为此悼念亡夫。我的一生,尽管命运给了我一杯苦茶,我亦可有一刻懦弱!人话我是多愁善感的女子,我也有雄浑奔放的情怀,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腐朽的宋王朝,日出固然惊喜,日落也未必是惨淡。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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