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和“空间”这两道为人生织锦的梭子，它们的穿梭来去竟如此无情。——林清玄
作者丨谢丹儒
摄影丨艺子
1.
距离最近一次见面，已经是好几个月前了。
以我的个性，如果真的渴望见一个人，我不会不顾一切就去到对方身边，尤其是不过问对方就直接“杀”过去的那种。在我的认知里，这不是浪漫，而是幼稚。除非是，彼此真的距离很近，想见面的时候只需要花费几十分钟，或一两个小时。
那一次，我们就是这样近的距离。
原本这不应该是那么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的。我们本就在同一个小镇，家与家的距离也并没有几千公里的距离，我们本可以经常见面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好像大家都在有意逃避这个问题。有时候，是我还没准备好，我不敢见对方；有时候，我满心欢喜、满心期待着彼此见一面，却迎来了对方并不想见我的消息。
不过，还好，最终我们还是见面了。
在那么多年后的某一天，我在等对方，等的时间比浪费在路上的时间还要久。对方来了，可是因为我已经约了朋友的缘故，对方数次推脱，我则百般纠缠。终于，对方妥协了。只是，坐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尴尬。
这和我想象中的见面是不一样的。我预想着这么多年没见，且彼此并没有太大改变的情况下，彼此应该有很多话想说才对。尤其是在见面之前，我们也并非是没有联系的，彼此也都应该有所准备才对。
难道是因为有另一个人在场的缘故吗？
还是我们变了？
2.
还记得很多年前我们在异乡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候，我们不是这样的。
也就是那次，我们才慢慢走到一起的。
虽然，那是意料之外，是情不自禁，是冲动，是年少。而且，那次我们还是在异乡。虽然仅仅只是见了一次，可期间发生的那些事我却一直都记着：我们一起散步、没完没了的聊天、在公园彼此挨得很近，我还拉过对方的手……期间，对方的朋友还说我们很配、很亲密来着。
后来，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儿，最终导致这段爱情无疾而终。可这么多年过去，自从我们再次联系上了彼此，也聊了那么久，我们应该已经非常熟络了才对。怎么会感觉到尴尬呢？我不懂。难道是因为在家乡的缘故？
可能是女孩子比较容易害羞吧。在一个熟悉的地方，有太多熟悉的人了，而且我们相约的地方也是我们无比熟悉的街道。
我倒是不介意，我脸皮厚些。可是，即使这样，我也还是做不到像当年那般喋喋不休，嘘寒问暖，问东问西，没话找话。虽然，对方会时不时的应上两句，可这叫我如何理解：是客套，还是敷衍？是尴尬，还是害羞呢？
这和我预想的相差太大了。就像再次见到对方时，对方身上无疑多了一些陌生的东西。而我，尽管我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改变什么，可能我还是改变了吧。
然而，我们在网络上畅聊的内容却又在告诉我，就是这个人，是她，她还是我当年爱上的那个人。
只是，为什么我们见面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3.
再后来，我们再次回到了这些年来各自待的城市。
距离，就更加遥远了。
还记得刚回到厦门的时候，那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那时，是真的幸福呢！
我们彼此聊天到深夜，每天嘘寒问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一直到我写完“最后一封情书”。
在第二天，我们便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
尽管后来我还在努力想找回那种幸福的感觉，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似乎总有一种尴尬的气息笼罩在我周围。好像我说什么都不对，好像我就不该说话。尤其是，看到对方的回复之后，这种感觉就更真切了。
网络缩短彼此间的距离，只是，网路终究无法代替现实的距离，更无法超越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消息飞快的传来传去，好像彼此真的就在一起，通过文字，见字如面，可终究只是“见字如面”而非真的见面。
我们就这样，好像从那一天起，对方便失联了。也是从那一天起，我无比清晰的感知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曾经很近，那一天却格外遥远。也是那一天，我发了好多条消息，屏幕满满都是我发的消息，而对方，一直到很晚很晚我才收到对方的消息。这一次，回应我的同样是一大堆的消息。
可是，透过对方回应的消息里，我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距离更远了。就像两个人彼此在说着各自的话，互不相关，形同陌路。
4.
和对方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三天前，这一次是我选择了失联。
不知是爱情的“魔力”消失了，还是我终于醒过来了。在我选择失联之前我一遍遍翻看着曾经彼此间的对话，那种若即若离，时近时远的距离，是使我最终决定失联的最大原因。我无法将这彼此间的距离视而不见，我不想再努力了。
距离已经出现了裂缝，且这条裂缝还在不断的撕裂开来，我们更远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最美好的记忆留在过去吧。
虽然，后来我也曾动过主动找对方聊聊的念头，尤其是在后来的很多个夜里，我还是会习惯性的熬夜，等一句“晚安”。然而，最终我还是放弃了。
偶尔，在半睡半醒之间还依稀能听到手机消息提醒的声音，我甚至还是会一下子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但手机落在手上，我便又放下了。这是幻听，绝对是幻听。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总是闷闷不乐，怅然若失？
曾经我以为爱情最大的敌人是距离，可是，现在看来，不论是我们离得那样近，还是多么远，爱情真正的敌人都不是距离。因为我们如此接近过，也曾相距几千公里，见面也好，亲密也好，甚至相隔千山万水，都可以很亲近，也可以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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