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老书记都是认得祖母的，现在祖母突然出现，真是让他们惊呆了，让他们酒也醒了一半。
殷书记和老薛都站了起来。
老李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起身跑到外面去了。
祖母看了看桌子，桌面上都已是空盆子了，说：“今天荣根请你们吃一顿苦酒，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大家，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祖母年轻时在上海帮佣，当然见过世面，当然知道“包涵”这个用词。
殷书记说：“听老蒋讲，这个新疆伊力白酒珍藏很多年了，真的要谢谢伯母让我们喝上这种很珍贵的白酒。”
老薛说：“伯母，这个白酒真的是好酒，好多年没有喝到这种好酒了。”
祖母说：“有好酒就要大家喝。”
“对，伯母说得对。”
“谢谢伯母的好酒。”
殷书记和老薛他们纷纷拿起酒碗要敬祖母一碗酒，祖母说：“免了，免了。”
祖母话锋一转说：“这个白酒度数高的，大家品尝一下就够了，现在大家都要回去的，还有明天大家都要工作的，所以大家喝酒有个度就可以了吧。”
父亲对祖母说：“娘，我们晓得了，你回去吧。”
祖母说：“今天娘要等在这里。”
父亲说：“我们喝一会儿，也就要不喝了。”
祖母说：“我要等炳元娘一块回去。”
父亲想，母亲还要等大家喝酒结束，还要等喝酒散场后收拾碗筷，所以她一时走不了。不过，可以叫祖母先走。于是，父亲对祖母说：“娘，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祖母说：“我对你说过了，我要和炳元娘一块走。”
母亲也说：“我一个人回去害怕的，我也想和娘一块回去。”
父亲对母亲说：“让娘回去，你可以不回去，就住在这里吧。”
母亲说：“今天我要回去的。”
酒在肚里，事在心里。殷书记和老薛都没有喝醉，他们听祖母一番话后对父亲说：伯母说得对，我们把碗中酒喝了，也就差不多了。
父亲说：“那好，那好，下次我们再约喝酒。”
老薛忽然大声说：“老李出去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掉在粪坑里啊！”
有人说：“他又没有喝多少酒，应该没有喝醉呀！”
“那快点去找。”有人说。
于是，大家都跑到门外了，外面漆黑一团，老李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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