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 花 天 使

第 10 章  寻找曹如芳

独孤明站在江城美术学院的大门口，正是昨天程一蝶站的地方。直到现在，他还是说不清楚找她的理由。也许这就是宿命。

与昨天相比，进出学校的人已明显减少。独孤明拉低了草帽，尾随着一个学生走进校园。大道尽头。右拐，就是操场，一个安全的地方。

鲜红的塑胶跑道上和草坪上反射着缕缕金光。林荫道上有股浓浓的橡胶味，可是他不介意。午休时间，蓝球场上十来个男生，生龙活虎地打蓝球。离蓝球场不远的角落里，一个秋千纹丝不动地吊在那里，光滑的坐板上散发着明亮的光。走进校园里，独孤明心里很快就产生了一种淡淡的无助感。他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曹如芳在哪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找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坐在秋千上，看着学生打蓝球，可他正在考虑找曹如芳的事。

日影西移，独孤明站起来，向教学楼走去。他决定去教室找找看。如果学校找不到，他只能去“玉女春意”找她。只要看见曹如芳活着，他才放心。走在偌大的美院里，独孤明感到有些遗憾，要是能体验一下大学生活人生会更完美。初中毕业那年，自己沉迷于古龙的武侠世界，把自己想像成为像楚留香、沈浪、西门吹雪一样的侠客，坚决不上高中，要去少林塔沟武校，学习少林功夫。五年了。独孤明一边走，任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快速闪过。过去的影像与独孤明眼里的优美校园重叠着。

  昨晚惊魂不定的曹如芳给独孤明提供的信息很有限。只能把这些信息拼凑起来，根据自己的有限经验，他大致认为曹如芳是国画系的学生。对国画系，他并不是一点不懂。在文武学校当武术教官时，他认识从国画系毕业的老师。

 教室前是个小花园，里面芳草如茵。花园旁边有一个宣传栏。一眼望去，他就可以看见花花绿绿的画。金色的阳光洒在芳草上，独孤明眼里出现了一片灿烂的绿。

望着宣传栏，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美妙的画面：亭亭玉立的曹如芳痴迷地欣赏着那些的名画。他激动地向她走去。可是，他刚一抬脚，曹如芳就消失了。宣传栏前空无一人。独孤明摇摇头，苦笑着走进了教学楼。

一顿饭的时间，他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国字脸上，上半边脸投下了草帽的阴影，下半边脸汗下如雨，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晶莹的光。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宛如恐龙的尾巴。

走到小花园旁，他向宣传栏扫了一眼。他呆住了，胸腔中顿时涌起一股激情。一位身材苗条的女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画。她头上梳着两上大辫子，辫子又粗又黑，垂在胸前；衣领上方露着白皙的脖颈；鲜明的白与浅红色的衣领构成一幅动人的图画；上身穿着浅红色棉布长袖，虽然是旧衣，可是洗得很干净；下身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衬托出修长的腿；两脚隐没在绿草里。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照射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石上，熠熠生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太美了！任何文字都显得苍白无力。独孤明呆呆地望着她。可以肯定这是他有生以来看到的最美风景，比乡村的自然美景何止美上一百倍。女孩完全沉醉在画里。这样，独孤明可以大胆地欣赏她。渴望着走过出一睹芳容，他不能满足于只欣赏她的背影。可是，理智让他止步。他不想破坏这幅绝妙的画面。

看见那个女孩的第一眼，独孤明就确定，那绝对不是她。曹如芳虽美，但绝对没有那种清丽脱俗的气质与那种带有乡村风景那样朴素自然的原始美。

她是谁？一个疑问在他的脑子里盘旋。带着这个疑问，独孤明怅然若失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