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便利店买三明治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长发的外国男人。看侧脸大概是德国人。
他比我先进去，挑三明治的时间比我长，摸着络腮胡子思考了好久，拿走了一个没有生菜的三明治。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拿了没有蛋的。在等售货员帮我加热的时候，那个男人又继续在放饮料的冰柜前摸胡子。这应该是德国人的侧脸。我想。才注意到他穿一身机车服，左胳膊夹着一个黑红相间的头盔，左手拿着刚刚挑好的三明治。
这人应该不是公司里上班的吧？早上兜风顺道进来买早饭？保安怎么会让他进来？
“三明治好了！”
我拿着加热后鼓鼓的三明治走出来，出来前听见他跟售货员说了句“早”，感到一点羞愧，好像我从不会说“你好”一样。明明最多时候一天能敲五十遍以上的“你好”或者“您好”。
上电梯的时候还在想，刚才为什么没有走到正对面去，去看看那个男人脖子上是不是挂着和衣服一点都不相称的工卡。默默定义为一成不变中的一个引发好奇的神秘人。
下班。看到公交车上陌生又熟悉、写着拥挤的脸，又想到早上的那身机车服。身边相互摩擦的这么多衣服，交杂在一起的各种气息，竟没有一个觉得好奇和神秘。故事不用猜也都大致相同。窗外的灯光汽车，在一个留着卷曲长发，骑着机车的人眼里，也许都是可爱的风景？
（于野 写于 2017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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