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的价值观里,总免不了“物以稀为贵”价值取向,面对花草植物亦是如此,满大道的野花野草从不引人注目,反倒是娇生惯养的盆栽花卉更能博取青睐。
只是簕杜鹃算不算例外呢?它是厦门、深圳和海口的市花,它生命力极强,无需浇灌打理,甚至随意扦插都能活,它的花朵一年四季从不凋零,在热带城市,你几乎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它的存在,然而它就靠着这么的粗生粗长,让每一个路人都能为它侧目,甚至带回家养在阳台。

簕杜鹃的簕字在广东话里是“植物的刺”的意思(源自《广州话词典》),对,簕杜鹃树枝上长满了刺,也许我们只是留意了它热情洋溢花团锦簇的花海,从不曾注意到刺的存在,不过,如果看过任达华演的香港电影《岁月神偷》,是不是还记得影片结尾处的画面,任达华演的父亲从野地里拔来一棵开着红花的小树,将它种在儿子的坟前,树上的尖刺扎得他满手流血。一部描绘香港60年代底层市民生活的文艺影片,画面里多次出现簕杜鹃的身影,与影片意境结合,正好与簕杜鹃的花语互相应正,簕杜鹃花语有两种解释,一是“热情、希望、坚忍不拔、永不放弃”,另一个是“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然而,簕杜鹃不是杜鹃,它是紫茉莉花科叶子花属的植物,是原产美洲的品种,跟杜鹃花没啥关系。可是为什么又叫簕杜鹃,也许可以引用蔡澜的解释:“这种花,和普通的杜鹃一样,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肯凋落,花渐褪色,有点脏相”。
簕杜鹃的簕(发音le)字稍显生僻,貌似很多人就直接误会的称之为杜鹃,至少我就遇到过几个这样称呼的。既然簕杜鹃不好记,我们不妨记住它的别称更方便,比如叶子花、三角梅、九重葛、红宝巾。


叶子花,三角梅是对花的形象直观描绘,三片叶子状的“花瓣”围拢成三角状。不过要打破大家热情的是,那三片最引人注目的鲜艳的花瓣,其实根本就不是花,它只是包拢着真正白色小花的花苞叶,因为真实的花朵实在太小太不起眼,既不能吸引蜂蝶,也不能引人关注,所以才将叶子进化到极致,成片成片聚集在一起汇成花海。

九重葛的别称应该是源自它开花一层一层重叠,至于红宝巾,有人解释说是对原名音译和意译的结合,有人说是为了纪念第一个发现者。

我第一次见到簕杜鹃,是在海南,真正认识它是在深圳,这两处的簕杜鹃都是以红色为主,偶尔会有紫色,去年去云南旅游,见到的绝大部分都是紫色,而一些园艺爱好者作为盆栽养殖的有多是粉绿渐变色的,红色热情、紫色深沉、粉绿柔静,不过不管什么颜色都是“开得像瀑布一样张扬”,远远就能望见它,满树繁花,红艳异常,一年四季总是这样开得热烈就安静,它用它的火热红花,和无处不在的存在感开进每个人的双眼和心里,让你就算这次忽略了,下次也会忍不住驻足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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