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张贺年片大概是我上初二时候收到的。
八零后,对于贺年片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送我这张贺年片的男生叫李立博。
他是一个挺幽默的男生。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在上课的时候他的凳子坏了他一座的是花啦就倒了,然后他说谁碰了我的组合家具。
这就是关于李立博的记忆了,
大概是初二元旦联欢会之后,他送我的。
直到今天我才仔细看他的名字。
原来一直以为他叫“李力博”。
开联欢会时,班级的桌子都摆到最后一排。
大家把外衣都放在桌面上。散会之后我拿起我的那件粉色棉服,正要离开时,发现衣服下边静静的放着着一张贺年卡。
也不知道谁送给我的。
我边走边打开。大致扫了一下内容。
是李立博送我的。
到家之后细看才发现,这张卡上除了“客套的官方祝辞”之外,还有几颗心穿成串,中间一颗“大心”。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打算有机会问问他。
元旦之后,还没到放寒假,我们接着上课。
有一天晚上放学,正好跟李立博走个并肩。
我突然想起贺年卡的事情。就问:“哎,李立博我问你,你画那么多心,是什么意思啊?”
李立博一言未发。
现在想来,他的心情应该用“尴尬”或者“囧”来形容吧。只是那时词穷而已。他也一定想不到,我会傻傻的去问他。
这样的问话,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是我,那时那刻,真的不是“明知故问”。
否则怎么能落落大方的发问呢?
后来李立博就不再和我说话了。。。。而我当时并未发现。都是多年以后,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回忆往事时,慢慢发现的。无怪乎网上有一句话——你品,你细品。很多事情,需要慢慢品咂,方能若有所悟。
我还悟得了,他似乎是喜欢我的。
从初一开始,我还没认全班级同学,他就已经在我面前“混个脸熟”了。放学后,跟我闹,体育课,跟我闹。让我不胜其烦,不胜其扰。有时候不知什么原因他就开始追着我跑。我还给他“告老师”过。也拿别针扎过他。但是都没奏效。唯一这一次灵魂的发问,让他从此以后“沉默”了。
其实,我是早熟的。
小学三年级时候,我就开始懂得“喜欢”。
我喜欢我们班级的田斌。那时电视剧《雪山飞狐》正在热映。苗人凤和田归农(我一直以为是田龟龙)似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打的难解难分。而就在那时,我们班级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学习很好,一笑就脸红还有两个酒窝的男生——田斌,突然就闯入了我小小的心扉。似乎之前我都没发现这个人的存在。可是,让我难过的是,老师把张娜安排成他的同桌。张娜是一个黑胖黑胖的女生。但是学习比我好。我坐在他们隔壁的一组。每天看到他们两,都暗暗告诉自己,好好学习,一定要考过张娜。那样我就可以和田斌一桌了。
要知道,“梦想成真”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是自有它的道理的。因为不久之后,我就因考试成绩名列前茅,而被安排坐到了田斌身边。当时,好高兴啊。多年以后的今日,我似乎都能看到记忆中的“我”开心的样子。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天,我就发现田斌,并非我所想象的那样。他很调皮。虽然学习好,可是上课不老实,总是爱溜号,搞小动作。下课了,还模仿“拳皇”游戏里的动作。最离谱的是,一个拳头打来,直接打到了我的嘴上,当时就流血了。我吓得一直哭。他就一直哄我:“对不起,同桌,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虽然被打的很痛,但是他的安慰还是让我很受用的。我坚持哭了好一阵子,虽然眼泪不太多。要不说“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呢!”
二十多年过去了,回忆和田斌的这一小段往事,才明白诗词中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很多美好,万万不能拉近距离。距离太近,真的是“一场灾难”。
后来,我和田斌不坐一桌了。我们分开,估计也是老师无心的一次调整座位而已。而之前的一次调座,会让我有那么多想法。老师不知晓,田斌不知晓。只有我自己,赋予那一小段时光,那么多故事。结局,在我脑海里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所谓“无疾而终”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知不觉,到了六年级。乡下一所学校的六年级和我们学校合并。于是班级里出现了好几个新同学。其中,有一个叫张新的男生成了我的同桌。刚开始,我很不开心。他长的人高马大,满脸高原红。看起来很粗俗。为此,我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后来,我慢慢发现,他学习很好。一笑起来,牙齿很白。而且,还热心肠。
那是一次下午上完第一节课。值日生把地面洒满了水。我出去走了一圈,再回来时,发现大家正在整理本子。原来,老师在课间给我们发几本新的作业本。而发给我的作业本,不知什么原因,正委屈的躺在泥水里,任凭大家熟视无睹的踩来踩去。我拣起作业本,哭了。
这时候,张新也回来了。问我为什么哭。我抽泣着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张新说:“你哭啥,把我的新本都给你,我要那坏的!”这几句话,我也许不能回忆的一字不差,但是百分之九十还原。那一刻,小小的心灵很受安慰。也许我还是拿了那坏掉的作业本。但是心情明显已经不一样了。
从此后,对张新的印象有了大转变。
似乎又开始了暗暗的喜欢。
这一次的喜欢,不再是田斌那样学习好,白白净净的男孩子。而是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男孩子,有担当的,似乎更可爱。
时光倏忽,转眼到了大学。具体大几,我忘记了。有一次晚自习。九点左右,大家陆续回寝室了。我还坐在我的位置,听听力,做试卷。这个时候,我们班级的三个男生之一——大韦君(叫他大韦君,是因为在修二外时,他选修了日语),走到我的桌前,用手指敲敲我的桌面,开始说话,可是,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拿下耳机,问他在说什么。他重复:“我做你男朋友吧,好不好?我看你每天都独来独往。”
我看了看他,觉得他在一本正经的跟我开玩笑。然后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接着我戴上了耳机。
刚戴上耳机,他又敲我的桌子。我重新拿下耳机,看着他。他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边戴上耳机,边说:“我也是认真的”,说罢,我戴上耳机。
从此以后,“大韦君”直到毕业,
都没再和我说话。
这么长的一大段回忆,几乎涵盖了我所有的青春岁月。年纪小时,容易心动,也会很快波澜不兴。至于我为什么那么小就懂得喜欢一个人,却对李立博画的心,采取“不理解”的态度。现在想来,也许我根本不喜欢他。所以,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内心戏”给他。所有的“慢热”,也许只是因为,没那么喜欢而已。就像高中时候,有男生给我写信,偷偷放到我书包里,我竟然好几个月都不知道,又被他懊恼的拿回去,我才得知。。。。。
如果,这平凡的小故事,
也能拍一个小小的片子,我想,片尾曲,就用朴树的那首歌《那些花儿》——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儿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
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啦 她还在开吗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
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
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
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
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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