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与河流

写作是创作者的使命，对村上来说是长跑，是当跑步时该谈些的东西；对我则是慢跑，是老火熬汤的底料。这样说，自然我就难以拥有快速持久阅读的潜力，进而又导致挤压了许多买而未读的书。其中《时间与河流》这本托马斯·沃尔夫的书就是其中之一，比《追忆似水年华》略短，然而标题却神似，颇似翻译一本书的两种别名，前者达意，后者雅译。这儿用前名，纯粹契合我对长江的追忆。

文言中专用“江”指长江，意义之大，自古。作为北方人，我是难得一见长江的，统共至今不过三次。因为少而印象颇深吧，三次分别在武汉、南京、上海，也算是中下游一瞥了。古人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静，智者动”。我自附会箴言，动身去了长江。

武汉之行，出乎意料我是感觉到江的静的，本有桥从江北到江南，我好奇地沿着河边碎石小道跟着“前行三公里有轮渡”的招牌走了八公里，反注视到一艘渔船，一块大铁板，前头驾着柴油机策源，后头在我上船好久后，冲来一辆轿车和三辆摩托车，方才起行。很快，在这长江窄的河道中，茂密的水草，染上夕阳，竟有“河畔金柳似夕阳中的新娘，在我心头荡漾之感”。船行十五分钟，我却为找轮渡花了一下午。着陆对岸，黑夜初上，匆匆拜别长江。

动之长江我是在南京见识的，不似万马沸腾，也有脱缰野马之意。那日早晨阴着天的，不料刚往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去时，天空即降起大雨，祸不单行，纪念馆在我们去的周一闭馆。雨越下越大，地上很快就积了水，想想就冒雨看看雨中的长江吧。又是走路前往，以为的近，总是被招牌或者地图欺骗，有时候世界总在以为得意时才嘲笑你的幼稚。依旧，地图上显示的2.5公里，我们走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淋得浸湿，有落汤鸡，有耷耳狗，但见到江水后总不失所望。一阵暴雨后的长江，活地狂燥起来，有三峡“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既视感，联想上游情景，遥想李白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想象，真的想去听两岸的猿声，坐一坐那轻舟。那的堤岸是矮的，走近看，水泛黄，不知与大雨冲刷泥土有关，想濯我足，用这浊兮的沧浪之水，可又怕水势大到带走我，望洋兴叹。江对面有几座简易厂房模型，想想这水可是尽早看了，否则可能更浊啊。

上海之行，迷失在黄浦江边，看高楼大厦游外滩，长江更多是车上摇窗而往，实则算不得的，可毕竟见了江入大海，只此一景真的意义不同，如同写作理论的虎头豹尾，有终更向往始的，长江源，有空我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