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张明敏
1984年,张明敏作为香港到大陆的第一位男歌手在春晚一炮打响。
而在这之前,随着《霍元甲》在内地的热映,粤语歌《万里长城永不倒》已传遍大街小巷,从而我们对香港这个当时算非常遥远的地方充满着很大的好奇心。
这时候的1984年,又正值《中英联合声明》签署之际,张明敏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中山装,围着五四学生样式的围巾,带着港式普通话,来到春晚当时简陋的只有地闪的舞台唱起了《我的中国心》,其中的词作者就包括黄霑。
这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举措,从此,张明敏红遍大陆的大江南北。
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个人的成就与否,既要看他的努力,也要看他的运气,更要看历史的进程。
张明敏无疑就是那个被时代选中的幸运儿!那时的香港红角如演唱《射雕英雄传》的甄妮 罗文等一众歌星全被他们并不看好的张明敏给盖过去了。
从演唱水平来说,张明敏并不出色,但有时候一个文化符号并不由单一的专业水准来决定,而是你为时代输出了什么样的文化内涵。
从这点来看,张明敏做到了,他让人看到了香港文化人的中国文人气息。张明敏自始至终都做到了这一点:我虽生长于英殖民地时期的香港,但我始终是中国人!

二 奚秀兰
既然请了男歌手,自然也会有女歌手。
所以我们也看到了香港女歌手奚秀兰,不过她唱的是《阿里山的姑娘》。阿里山是什么地方啊?是台湾啊!而这首歌创作于解放前的大陆,是根据台湾高山族的曲风而创作的歌曲。
又由于之前我们的歌手朱逢博也演唱过,所以这首歌算不得香港歌曲,只不过这次换成奚秀兰来唱就别有一番意味了。大家应该心知肚明的是,港台本就一家亲啊!
但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恰恰也是奚秀兰的这个版本,这与大陆朱逢博演唱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朱逢博唱得有些个拘谨,但奚秀兰则唱得显然豪放许多,更有着台湾原住民原始的生命力。

三 张德兰
在1985年的春晚,应该是有不少在香港不大出名的歌者登场,但再无张明敏获得的那么多的声誉。尤其是他们演唱的是粤语歌,这在当时以北方文化为主的春晚里无疑是不讨巧的。
只有到1986年的春晚,我们看到了另一个香港歌手张德兰用普通话演唱的《春光美》。
始料不及的是,张德兰和《春光美》也是一炮而红。对于我们这些患有文化饥渴症的青少年,我们迫不及待地吸收着来自香港的一切现代文化,而最重要的途径即是音乐和电视。
张德兰应该属于台湾甜心邓丽君这一风格的歌手:甜腻甚至是撒娇似的。许是接受到的歌曲型号太少,那时的我竟也能模仿她唱得惟妙惟肖,这也是我唯一的喜欢过的这一类型的女歌手。
后来的我就一路撒开了阵势往粗狂式歌风奔去,直至被鉴定为不是唱歌的料。

四 费翔
费翔应该是第一个被邀请上春晚的台湾歌手。
我不知道大陆和台湾关系缓和时为何要邀请一个中美混血儿?这是不是也预示着中美关系的缓和?我想应该有这个因素。
在1987年的春晚,当我看见费翔高大的身躯和欧式的英俊的脸庞,再加上他对外婆贴面的亲吻,我有些震惊了:这也太太太不像话了吧!简直在毒害我们这些青少年!
之后他竟然还违反春晚只能唱一首歌的规矩,他竟然还演唱了两首歌:《故乡的云》以及《冬天里的一把火》。
之后的1987年,我们都在听费翔带给我们的歌。他用他那很欧美范的声音演绎着一首首台湾人为他定身制作的流行歌曲。
不论你喜欢不喜欢音乐,要么听歌,要么看人,总有一款是你迷恋的。
不过现在倒回来看,他当时的歌曲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思想和社会价值。难怪他在盛名时却不再留恋华语市场,转身去了美国的百老汇甚至宁愿就做一个那里的配角。
1987年之后的春晚,邀请香港演艺界人士上春晚应该不再是什么稀奇和困难的事,但我却也不再记住谁谁来了。
我始终无法释怀的是:你们为什么不邀请罗大佑?或者1993年之前的黄家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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