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雨打芭蕉愁煞人
樊南生伏于案牍无精打采的翻阅着一卷卷的古籍,看到一半,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起身将窗棂打开一条缝,看了看外面。
窗外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吵闹的令人心烦,一阵斜风将雨点裹进了屋内,南生抹了一把鼻尖上的雨水。
“相公因何心绪不宁?”丽娘托着点心款款而来,她腾出一只手,将那抬起一角的窗棂放了下去,插上了插销,最后一丝冷风吹进屋子,案牍上的烛火轻晃了一下。
“这雨打芭蕉,聒噪,让人心烦。”樊南生背起双手,又踱步至案前,拿起了卷轴。
“前日同妾共听雨,今日独坐嫌芭蕉,喜也芭蕉怨也芭蕉,景未变,愁的是心罢。”丽娘双手将点心推至樊南生跟前。梅花模子捏的糯米果稞,还丝丝冒着祥云一般的热气。
“娘子所言甚至,愁的是心啊,此番凋令一出,我与娘子或恐分别三载,心里着实放心不下。”
“大丈夫,志在四方,岂可耽于儿女情长。相公饱读诗书,理应造福一方。”丽娘拿起灯剔,往那黯淡的灯芯一挑,火苗跳了起来,烛光照亮了她恬淡的脸庞。
“来,相公,今夜请与丽娘共读《诗经》,明日,丽娘不能为君夜挑红烛,望君珍重。”
“好,今夜我们共读鹊巢篇”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夫妻二人执手共诵,音若天籁,屋外的雨拍打着芭蕉,声声入耳。
樊南生起身,索性打开了窗,一阵冷风袭来,吹灭了桌上一只烛台的火苗,另一只也即将熄灭,他又赶紧关上了窗,插上了销,急急走到桌前点燃了红烛。
烛火摇曳着,将樊南生的孤影拉的长长的。他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桌子,除了几卷古籍,哪里还有热腾腾的精致点心,和红袖添香善解人意的娘子。
离家三载有余,千里之外,此情此景,一如昨日,樊南生拿起灯剔,往那黯淡的灯芯一挑,火苗跳了起来,烛光照亮了他落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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