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时候在普通班,高一上学期整整一个学期浑浑噩噩,历经多次波折想要拯救自己,没成功。倒是成功地“从了”我那四川同桌:跟着吃零食、剃眉毛(据说重新长出来的会又浓又黑,贼好看)、剪睫毛(导致那几天一闭眼就把眼皮子戳得生疼)……知道了:女生要学会爱自己,比如学会擦护手霜(不好意思,在那之前,我都是洗了脸,擦点两元钱一袋的香香就完事,根本不知道护手霜为何物)。

每天都是复制粘贴的日子,过得恍恍惚惚。直到班主任告诉大家:高二文理分班时有机会为自己拼一把,拼进快班去。
我的日子终于有了阳光,开始努力听课,拼命刷题。在乱哄哄的教室里为自己拼一点宁静。转眼文理分班,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挣脱了。心中各种感激:感激这次机会,感激还能拯救自己的自己。

来到新班级,换过多次位置,最后稳定下来直到毕业的才是印象最深的。同桌是个超级爱看课外书的可爱姑娘,圆圆的脸蛋儿上永远有淡淡的胭脂红,戴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把《泡沫之夏》看了不止5遍,那功夫让我叹服。
我们相处很融洽,从来没有红过脸。偶尔会聊点心事,都是一般深度的。记得她说长大想开一家精品店,名字都想好了,叫《麦琪的礼物》,铺面怎么装修都谋划好了,这家伙真正让我佩服。因为那时候我从来没有为自己具体策划过什么,只是大体上有个奋斗目标:读书,走出土地,走进没有风吹日晒的办公室。
高考报名时我俩的信息出了点小问题,得去教育局改。由于课很紧张,我俩决定用午休时间出去弄。一放学就飞奔,弄好之后已经快13:00了,温饱问题还没解决,于是顺着大街找吃饭的地方,最后决定吃拉面。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吃拉面,很开心。吃好后准备付钱,她抢先一步付了,我很过意不去,怕以后难还上这个情,她大方地说:“等你有钱了请我吃。”虽然不知道会哪一天才会变得“有钱”,我当时非常激动地说:“好!”心里也的确记着她的好,直到今日,路过那家拉面店,依旧记得我的同桌,记得那晚暖暖的拉面。

然后是想说说我的后桌,跟我关系不错的一个,一个随时看起来都干干净净的城里男生。
他很瘦,手指修长。有一次,他拿着一个在我这个五大三粗的农村女生眼里看起来超小号的尾戒叫我试试看,能不能将小手指伸进去里面,我抬手比了比,根本不可能,他自己试试却勉强戴进去了,我呢天,那小手指实在太瘦了。他说另外有个男生的手指比他的更瘦,这尾戒就是那个男生的。他好奇想看看我的手细不细才拿来试试的,我只想抽他,找我看笑话(假的啦,我们关系不错,不可能抽的,哈哈)
他不住校,每天都背着那个简单干净的帆布包认真上下学,轮到值日的话,从来不会逃避,一定会把自己的一份做好。标准乖乖男一个。
我们都喜欢艾薇儿的歌,我没有碟,他就把他的借给我听几天。
我们偶尔一起做杂志上的心理游戏,读笑话,他比较腼腆,说话不大声,也不会像我一样哈哈大笑,但不影响我们有一些相同的兴趣爱好。记忆里有一次我们在路上遇见,老远的我就跟他打招呼,并且笑呵呵朝他走去,他相当淡定地朝我走过来,走到我面前说了一句:“老远就只看见你的一口大白牙。”气得我准备挥手打他,他偷笑着快速“逃走”了。
高三那年,大家都瞬间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埋首于小山一样的试卷,刷题、刷题、刷题……一波未刷完,另一波又来。
我的数学在高一那年“堕落”之后便一蹶不振到高三,任凭我下死了功夫,就是上不去,有好多题就是弄不懂。有时候我就会追着同学问,问了这个,感觉听懂了,回来座位上一实践,却又什么都做不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再去问,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一到数学课,全班数你坐的最笔直,一到下课,全班问问题的数你跑得最欢。回来我教你,别在那给我丢人!”我狠狠地“瞪他”,却也只能照做,乖乖回到座位上听他讲,还真的就听懂了呢!奇了怪了。
那段日子,因为数学不好我也想了好多方法,可一次次的模拟考还是告诉我没救了。我决定放弃“补短板”,开始在有利的科目上下功夫。
每天把时间安排得很精确,午睡只留15分钟。好几次都是老师踩着预备铃走进教室我才被叫醒。有时候是同桌叫我,但大多数是后桌那个男生,为了方便复习,他在校门外租了房子,每天节省好多时间来复习,他会在预备铃声响之前几分钟进教室,把上课要用的书准备好以后才叫我,不会很粗暴地大声吼,只是能把我叫醒即可。

那个灰色的高三,因为有了同桌和后桌的他的一起奋斗,终添了不少色彩。
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父亲送我去学校,顺便去取正规照,出门的时候遇到正要进门的他,我非常激动地跟他打招呼,他笑着问我考了哪所学校,随后简单地说了点别的就告别了。
这家伙,只要是在教室外的地方遇见,他还是那个淡定的样子,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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