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戒烟（一）

01

记得有这样一段调侃。

有人说，戒烟真难。

另一位马上说，戒烟一点都不难，我都戒了很多次了。

呵呵……

其实，我成功地戒过烟，并没有依靠任何外援，完全就是忍着不抽。烟瘾来了，就一直憋着。

先谈谈我的抽烟史，你就知道我是一位资深的烟民了。

02

那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吧。好像是冬天，对，是冬天，放学时天都黑了。有一天放学我被一位男同学叫住，说放学后在教室抽烟，说谁谁谁都在。我顿时被一种难以明状的好奇心驱使着，想留下来看看。

果然，一溜男同学都留了下来，个个眼里冒着惊奇、兴奋的光芒，那眼睛里流露出的光似乎如电光火石般耀眼。

关灯、锁门，翻窗进入教室，背靠着书桌在地上坐了一溜。我排在末尾，侧头看着其他人。黑暗中前面的人递给我一支白色的粉笔，我知道那就是香烟。我没有去接。那人看我犹豫，就说抽吧，试试。大家都抽，又不是你一个人。然后我就接住了。

“察”的一声轻响，那是划火柴的声音。一簇火焰腾地升起，比平日里看到的火柴更亮、火苗更大。前面的几个赶忙凑了过去，点燃。“咳、咳”立马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和轻轻的笑声。前面的人回头看看，后面的有点焦急的翘首以盼。前面的人，立刻抽了一口，然后迫不及待地吐出一口烟，向后面的人炫耀。

“传一下，传到后面，都让抽抽。”或许夹杂了一些把所有人拉下水的意思。

黑暗中只见一个圆圆的红点移动着，突然有人轻轻地哎呀了一声，那是不小心被亮点烫着了手。

“小心点，别烧着手。”黑暗中有人指挥着。

“咳、咳”又有人被呛咳嗽了。

红点移动到我这里，所有的目光也齐刷刷地抛向了我。我好奇地接在手里把玩了把玩。在所有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把它含着嘴里，受前人咳嗽的影响，我极其小心、轻微地吸了一丁点，顿时整个口腔变得又涩又麻又干。

“好，没呛着”黑暗中有人叫好。

麻、涩、干的感觉，让我虽有好奇，但不愿再吸，于是递给了前面的人。

03

母亲自从离异之后，就学会了抽烟，但从不在外人面前抽。每当午饭后或是临睡前，母亲就会站在窗前，抽上几根。每当那时，淡蓝色的烟在空气中缥缈多姿，就会让我想象连篇。淡淡的烟草味呛鼻中略带一丝香味。

我常常看着母亲吸烟的身姿，每吐出一口烟，就会向四周用力地吹散它们。

“妈妈，烟好抽吗？为什么要抽烟？”

“妈妈烦了、累了，就想抽烟。抽根烟就不累了，也不烦了。”

抽烟可以解乏，可以缓解烦恼。至此我有了这样的理解。

04

有时候，我单独在家的时候，会突然想起淡淡的烟草味，甚至努力地回味着、感受着。

两个花盆中间放着妈妈的烟。我终于忍不住点燃了一根，浓浓的辛辣直呛嗓子眼，不知是烟还是味让我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我就象扑灭一场大火一样赶紧碾灭烟头。碾灭烟头的那几个手指上残留的烟味久久不能散去。

但是，抽烟可以解乏，可以缓解烦恼的印象已象烙印一样留下。

渐渐地，我会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抽上一支或半支。

那时候，我上初中。其实，男同学中抽烟的不止我一个。

那时候，一盒烟最快也要抽上一个月，甚至完全忘了它的存在，当再发现它的时候，已经被挤成皱巴巴的了，只能扔了。

那时候，抽烟就是玩耍的心态。

05

高中时，有一天晚自习，班主任突然造访教室，宣布全体男生到院里集合。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愠怒的老师，颤惊惊地向教室外面走去。窃声打听着原因，但是没有人知道。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面带愠色的老师依旧一言不发，慢慢地踱近，挨个摸着学生的衣服口袋。“啪！”摔在地上一盒烟，老师接着猛地抬脚狠狠地踩在上面，用力地拧着脚直至成为薄片，余怒未消的老师又冲那个同学的小腿肚上狠踹了两脚。

接着，“啪！啪！”又有两盒烟被摔在地上。被搜出烟的同学，或被老师踹了一脚，或被后背捶了一拳。被搜出的烟，也都是同样的被狠踩拧成薄片。

我虽然没带烟，而且很久也没抽过烟，但还是被从不发怒的老师惊吓了一下。

“都滚回去上课！”

学生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进了教室。

【未完待续】